凄厉的惨叫之声不断响起,在这空旷的野地之中,不断的回响,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路急行,战马嘶鸣,鲜血不断的溅洒在自己的脸上,耿业也不知道自己一路闯过来杀了多少人,身上受了多少处伤,身上的血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但是他的目光焦距还很凝视,只是鲜血不断的浸染,浑身都有些不自在,汗水滑到伤口之处,总是让人不由得微微抽动,而手中提着的长枪也因为厮杀多时,枪身都是血,拿着也有些打滑了。
但行伍多年,萧烈又岂是不通军事之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上位者信重的,也不会不知道看不出来这里的险要所在。
身后的弟兄也是这般,紧紧的跟在耿业的身后,这种情况,早就是料定,不求杀敌多少,只要能冲上一阵,起到震慑作用而已。
萧烈心里猛地一惊,直娘贼,果然是出事了……
更加让人担忧的事,这个时候,将士疲劳至极,毫无战心,不管是什么时候,为将之道都在于谨慎行事,虽说大石林牙所交待的事情极为重要,但是行到这里,儿郎们都已经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
幸好的一点便是辽人此时此刻并没有列出一个较好的阵列,只是密密麻麻的混乱成一团,这样也方便了他们行事,一场厮杀过后,希望能多剩下几个袍泽弟兄……
若是想要一口将自家吃下,绝对不是那般简单的事情。
这种情况之下,对于时间和地点都是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观念了,耿业只觉得自己的手臂有些发麻,掌中刺出去的枪更加缓慢,平日里偌大气力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只是隐隐约约还能感觉得到身后依旧是有马蹄声紧紧的跟随自己向前,向前……
这个时候精力都已经到了极限,说不得这些兄弟因为受伤过重,流血不止,最后在马上昏迷至死的情况也不是少见,且挺住,挺住吧……
看了看愈加漆黑的夜空,萧烈忍不住皱了皱眉,“俺又岂是不通人情的?总是晓得在未曾真正厮杀的时刻,气力都是宝贵得很,可是此地地形你又不是未曾见到,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
不怪萧烈张嘴就是喝骂,当下这地势实在是有些险峻,此处为夹谷之道,若是当下有一支军马在此,恐怕大事皆休。
那远拦子虽然不再说话,也是帮忙去将累得不行的士卒叫了起来,不过心中总是不服气的,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有人?
萧烈话音刚刚落下,一名辽人远拦子哨探就上前对他道,“大人,行得这么急,弟兄们实在是被累得狠了,大辽国事艰难,俺们林牙亲军早就做着马革裹尸,为国尽忠的准备了,但是这般气力实在是行不得了,马儿也要修整,否则还没等走到白沟河,就得掉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