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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和叶、干宿花、并蒂藤、鬼催果核……

血花飞溅。

“还有六日的时间，你便再炼制一炉回春丹。”碧筝说道，“丹成之后，你便能参加大比。”

“多谢真人抬爱。”方莲言不由衷。

女修们踩着红绸落到地上，转身将红绸一扯，向天空扬去。红绸翻飞上空，瞬间碎成无数嫣红。

两人在街上并排走着。此时的昭城十分热闹，人也比平时多了不少，似乎都是从外面赶来要参加大比的，个个风尘仆仆。

嫣红纷纷扬扬，花雨般在空中飘散。所有人都看呆了。紧接着，仙乐骤停，号角响起，悠长高亢。方莲向天边看去，只见红雨中，有鲛人抬着华美步辇缓缓靠近。步辇附近，也有红衣女修踩着红绸踏风而行。

方莲一愣，犹豫道：“是……参加大比的玉牌。”因裴林也会参加大比，让他知道也没什么。然而话说完后，裴林依旧看着她，似乎在等待更多的回答。

这阵仗，可比一个月前乐山城的那艘大船。

“……这算什么报酬？”裴林面露不解。

“我看不出他们的修为。若是大比的时候，我们遇上修为高的，是不是立刻认输比较好？”方莲问道。

方莲想起了在燧华秘境里见到的那些人，眼前的这人的打扮和他们一模一样。她惊慌地站起，想跑，脚下却定住不动，怎么也无法逃离。她眼睁睁地看着面具人走到她面前，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睡梦中，方莲似乎来到上回飞虫遮天蔽日的地方，眼前灰蒙蒙的，看不清前方有什么。她一边向前走，一边挥手拨开飞到面前的小虫。身边似有人经过，但每当她回头时，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裴林摇头：“怎么可能，大比是按修为来分配对手的。你和我都是练气初阶，自然对手也只能是练气初阶。不过这只是初试，二试就不好说了。”裴林不吝啬于向她解释大比的各种信息，包括各门派选拔弟子时的偏好。比如神荒书院喜欢各种能力均有涉猎的人；飞鹤楼偏好胆子大的，因飞鹤楼建在了断崖上，出入极为不方便；乐山城来者不拒，而碧霄宫则全都是女修……

可这梦是什么意思？她想不明白。

良久，裴林才道：“就这个？”

街上所有人都闻声抬头，远处天边有数道红绸凌空飞来，红绸之上有人踏风而行。那些人清一色都是女修，身形高挑窈窕，一身红衣灼灼，风将衣袂吹得咧咧作响，宛若跳跃的火焰。

方莲将丹方上的药材一项项准备好，依次放进丹炉里，之后加了定量的水，将丹炉关上。碧筝给的这回春丹的丹方与她在素善堂里看到的完全不同，炼出来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效果。她愣愣地看着丹炉一会儿，抬手掐诀，放出丹火。

方莲要回素善堂，裴林要去无相斋，便一起离开，顺着护城河河岸往往城北走。走到破庙边时，眼神总是特别犀利的裴林似乎发现了什么，丢下方莲就朝前方走去。待他走近了，便立刻喊：“方连，你过来，快过来！”

方莲小心翼翼地别过眼，免得自己看呆了。

裴林从墨书真人那里得了几颗回春丹，作为报酬。因此虽然没有观摩到回春丹的炼制过程，但裴林也知足了。

碧筝的保证，方莲是信的。但是她并不像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大比，她只想躲这些人，远离神荒书院。

说道碧霄宫时，天际传来一阵仙乐。

方莲抱臂坐在窗台上，盯着丹炉思考。往后的几日，她一直待在丹房里没有出去。这炉丹她整整炼了五天，最后出炉时，满室生香，丹药粒粒饱满圆润，泛着柔和的光，皆是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