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来一颗珠子，会不会也融在一起？这算是个法宝吗？”方莲端详了会儿珠子，觉得想破脑袋也没用，只好将它放回玉盒，收进乾坤袋里。

做下这个决定后，方莲开始大比的准备，但除了素善堂柜台里的一把短剑，她似乎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最后只能翻了库房，把里面所有的种子全收刮了，塞进乾坤袋里。

方莲回到素善堂里，药堂内空无一人。柜台上药秤歪在一边，上面的药材散了一桌子，有些还掉到了地上。他们一夜未归，是对面无相斋的卓黎差遣了五福木偶，替他们关好店门，还让善终守了一夜的铺子。

此刻双珠早已融为一体。青金二色交融在珠子表面，流光溢彩，并没有突兀奇怪之感，珠子里水色闪动，日头之下闪着耀眼夺目的光。

“谢谢你。”

方莲看着它们一前一后向下俯冲，撞入地上相融的双珠中。她瞪大眼睛想仔细看清这撞击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四周漩涡却如被无形大手抹去般，突地化为细风，旋转着消散开。地上只留下一堆枯枝败叶，残花断草，狼狈不堪。

院里日头正好，方莲打了水洗漱一番后，换了件新衣。换下衣服时，她看到了碧筝给的大比玉牌。这东西她并没有放进乾坤袋里，而是随身带在了身上。

方莲小心地捧起珠子。一股暖意从掌心流入，慢慢传遍全身，灵力在灵脉中平稳运转。丹田处，雾气环绕，深潭之上悬着的上弦月越发明亮。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预想的开灵窍的好事。

除了刚来昭城时典当掉的玉如意外，潘伶的东西她都没有碰过，甚至也没有细看，在重新换了个乾坤袋后，就将他的乾坤袋随便丢了进去。

仇庆雪在时，素善堂每天都很吵，吵得仇掌柜头疼，方莲头大。她虽刁蛮又任性，但心肠不坏，常常教方莲剑术，纠正修炼时的错处。但现在她不在了，只剩下方莲一个人回到这里。

这珠子大概也是这么得来的吧。

方莲重重地叹口气：“这事还是交给那个少城主好了，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只希望掌柜别想不开。”她走到柜台边，收拾好仇掌柜落下的药秤和药材后，往后院走去。

犹豫了半天，方莲还是决定参加大比。既然她不能跑，那就只有去面对。要是她实力不济，没走几步就败下阵的话，自然是最好。但要是她运气太好，走到了大比的最后，那便找个机会输掉比试，趁机脱身，也好给碧筝一个交代，免了他们的怀疑。

光练越发强劲，所过之处周围的气流被化为实体，以双珠为中心，形成了巨大的漩涡。院子里的高树被刮得东倒西歪，摆在地上晾晒的药草也被卷上了天空。方莲站在漩涡中心，看着高速旋转的气流蔓延至高空。她周身灵气翻涌，化作光华在漩涡中不停闪烁。丹田内灵力隐隐与这漩涡产生共鸣，似也要掀起滔天巨浪般，玉碎般的灵力碎片一阵阵散开，弥散在四肢百骸中。

方莲坐在木椅上，捧着玉牌犹豫着。这时，她突然想起方才碧霄宫主说的那番话，她与潘伶有过节，因为他偷走了金珠。

滋拉！

“金珠？”方莲立刻丢开玉牌，拿起乾坤袋开始翻找。

方莲拨开拍在脸上的药草，低头看那双珠。

“果然是我想太多了。”方莲摇了摇珠子，内中的水也荡了荡。“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放在一起竟能相融。”她伸出手指轻敲珠子，珠子发出当当响声，声音剔透清亮。空气中的灵气变得稀薄，似乎在方才双珠相融时，灵气全都汇入了珠子中，化成了水。

方莲看着紧挨在一起的两颗珠子，思绪开始神游。存放这金珠的地方会是什么模样？是否也是地底暗河？是否也有一棵长满珠子的奇树？是否还有一条巨蛇守着？出口处是否也有一只怪物祸害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