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少爷面前,还敢顶嘴。”那少年完全不领情:“自己把舌头割了,留下储物袋,你可以滚了。”
另一个侍卫冷眼看着这一切,也拨出刀来,在一边戒备着。他也不是担心李奕玩出什么花样,只是这半年形成的习惯动作罢了。
三天后的晚上,在屠人雄准备的一个安全点,李奕正在山洞烤火。突然,三个人大模大样的从洞口走进来,围坐在火堆旁边。
两个时辰后,他长出一口气。掏出了拘魂灯,点亮后,把孙远望的魂魄招了出来。这一回,他没有恫吓,而是直接点亮了油灯。这是拘魂灯最恶毒的折磨。在这种情况下,孙远望的魂魄连东西南北都还没有分清楚,就痛得死去活来。
然而,李奕心中却是大喜。
而脑袋,哪怕是筑基大圆满修士的脑袋,除了夺舍以外,也再难作怪。经历过两次夺舍的李奕,对被夺舍的可能也不太在乎。更何况,对方现在正在昏迷状态。
张一凡的母亲,除了哭天抹泪,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次,他能死里逃生,最后大获全胜,并非是他实力有多么强。以他现在的实力,仗着极品法器和符宝,可以战胜炼气九层大圆满的修士。
他将拘魂灯收入储物袋,立刻抖抖索索的掏出一枚丹药服下,然后就地趺坐,恢复起法力来。
不过,仗着屠人雄的布置,靠着一点点运气,他最终还是引孙远望进了埋伏圈。再加上花了数万灵石求得的毒药,这才笑到了最后。
但遇上筑基中期修士,就完全不是对手。更不用说遇到孙远望了。
再加上,这一路之上,将近半年的时间,跋山涉水、风餐露宿不说,还要时时提防妖兽的攻击。
没想到,撞上李奕,提前结束了这黯淡的一生。他就算不逃离家门,也不见得会死得这么早。如果他父亲知道,自己苦心孤诣,还浪费了一个大人情,换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不晓得会是一个什么心情。
最后,他比自己那个废物徒弟也强不了多少,几乎是问什么招什么,一点反抗都没有。如果不是李奕担心在这里呆久了,把别的追杀者招来,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句话,孙远望就会自动的把一生的秘密,从头到尾招一遍。
那个跳起来的侍卫,正想扑到李奕跟前,拿下他,交给少爷发落。忽然,半途掉下来,正好落在火堆中,立刻惨嚎叫来。
而那个少年,李奕则是连夜拷问了一番。
本来的十个护卫,现在死得只剩下两个。虽说剩下的路很短了,也相对安全得多,再不用担心妖兽。不过,这些天吃的一肚子苦、憋的一肚子火,始终无处发泄。现在终于遇到一个实力低弱的小家伙,他正想摆摆谱、撒撒气,却没想到,对方蝼蛄一样的货色,竟然敢和自己顶嘴。
原来,他们来自千万里外的聚缘城。那少年名叫张一凡,当地名门望族的大少爷,却不是嫡子。这次,明着是加入飞仙城附近的五行门,其实是被家族变相发配了。
对方还只是个少年,以后,他如果修炼稍有所成,活个几百岁年纪,不成问题。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要害死多少无辜之人。
父亲虽舍不得,但却严厉的告诉他,不成金丹,永远不许返家,再入不了族谱。这虽然严厉,其实未尝不是一种变相保护。嫡子的外家,也是名门望族,张一凡如果不背井离乡,能不能活到成年,都是个大问题。
“小子,识趣的赶快滚。”刚刚就着侍卫铺好的毯子坐下,那少年就老气横秋的命令起李奕。
他们能够轻轻松松的穿过李奕布置的幻阵,说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李奕通过警戒阵法,早就发现了他们。正好,前几天干掉孙远望的毒药还有一多半,不用的话,也是白白过期。李奕拿定了主意,如果对方识趣,那就皆大欢喜。否则,正好用在他们身上,也不算浪费。
唯一的问题,张一凡是炼气六层的修为,自己是炼气五层。
张一凡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再加上一路上担惊受怕,吃尽苦头,出发时的十个筑基期护卫,死得只剩下两个。导致他心灵扭曲,特别的心狠手辣、喜怒无常。
眼见得自己的话非但没有生效,对方反而很气愤的和自己争辩。那少年气得乐了,他从小蛮横惯了,他的话说出去,向来是管用的。别说割舌头这等小事,就算是他要人去死,又何尝有人反抗过?
“这山洞足够大,完全可以容下我们。再说了,留下我,还可以给火堆添添柴禾,多少总暖和一点。”李奕还是炼气修为,没有完全做到寒暑不侵。待会修炼的时候,暖和一点总是会好些。
他正愁没有办法应付天机门层出不穷的追杀,这个张一凡,正好给了他一个出路。对方十五岁,只比自己大一岁而已。身量相当,模样也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