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瀚海将地图拿出来细细翻读,皱眉道:“这其后便没了记载,莫非这地图也不全么?”
李书秀熟记地图,知道该如何前往宝库之中。她开启墙上机关,打开神殿的暗门,引着众人穿过雕像,沿着一条向下的阶梯,穿过幽暗狭长的地道,来到一处极高的地窟之中。
她按照记忆,依次将地图中的记载说了出来,众人听这法子如此繁复,心中尽皆惊叹。章斧山问道:“那隐蔽图案有多高?”
再看洞窟前方有一座高大的墙壁,直通洞顶,一眼望去,不见边际,不知其高几许。这墙壁乃是借着山岩雕琢而成,外表坎坷粗糙,但却极为坚硬。墙壁正中有一扇毫无缝隙的石门,约有两丈高矮,众人站在这石门面前,心中皆涌起渺小敬畏之感。
他得意片刻,收摄心神,开始专注寻找墙上机关,果然发现一处图案的长剑略有不同,他伸手拉住长剑,往后一扯,那长剑缓缓伸了出来,只听喀喀声响,似乎启动了什么机括。
众人感叹一阵,心里却都有些发痒,恨不得快些打开石门,钻入藏宝库,将里面的宝贝弄到手。这念头一起,登时压倒了恩怨仇恨,也顾不上互相作对,反而莫名团结起来。
章斧山见他无意出手,笑道:“教主是考较属下功夫来啦!”当下也不隐瞒,踏上几步,来到石壁前头,微微凝力,双足触地一点,刹那间飞天而起,但见他长袍迎风猎猎抖动,跳过五丈距离,抽出铁棍,巧妙运力,在墙上黏住一借,陡然又掠过五丈。随后他短棍击出,插入铁石般的山壁之中,就此停在高处。
李书秀笑道:“周大哥哈萨克语说的不好吧。”
章斧山见他似无异议,又劝道:“既然你不肯让我教你功夫,这本书你权且收下,学不学上面的武功,自也由得你。便是将其转手送人,老哥哥我也不来过问。老哥哥这辈子的心血全在上头啦,你若自己不练,务必替老哥哥找一位天资聪颖的传人,也算替老哥哥了却一桩心事。”
章斧山遥遥听见此话,凝神去瞧雕像上方,果然隐约瞧见有丝丝光芒反射过来,但若不是他内力绝顶,目光敏锐,万万无法察觉。
众人顺着她目光望去,见到一座女子的雕像从天上轻飘飘的降了下来,不由得大声称奇,九和郡主叹道:“这雕像如此奇妙,岂不是法术么?”
李书秀说:“大约十丈有余,乃蛮王若要开启石门,须得准备好几架长长的梯子呢。”
周瀚海从容一笑,答道:“自然不如李。。兄弟这般才德双全。”他语气颇为亲热,隐约有讨好亲昵之意。但李书秀久居塞外,打交道的都是些淳朴汉子,是以丝毫没有听出来。
两人依照吩咐,纷纷走到她所说的方位,稍等片刻,那雕像降到地上,身子里缠绕的丝线瞬间抽去,那雕像稳稳立在地上,在火光照耀下,晶莹剔透,竟似是一块好大的玉石。
章斧山说道:“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这问题谁都答不上来,周瀚海沉吟片刻,说道:“只怕这剑客便是乃蛮王吧,他要臣民时时崇拜自己,于是大张旗鼓的弄出这么些阵仗。”
他环顾众人,喜道:“咱们快些前往那宝库,瞧瞧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我在这儿被困了七年,心里却一直挂念着这害人的宝藏。若是不见见它的真面目,我可真不愿就此离去。”
等雕像降到低处,李书秀稍稍凝思,苦苦回想地图所述,过了许久,说道:“苍鹰大哥,你到西北角找到一座面目狰狞的图案,在它额头上敲击六下,第六下按住不放,莫要松开。”又回过头来,对拉普说:“拉普大哥,你到东南角找到几根透明绳索,将其拉扯三下。”
苍鹰先前已拒绝他授业的好意,此时见到此书,原也打算拒绝,但忽然转念一想,暗道:都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就算不练他的功夫,但说不定其中有些可取之处,既然章大哥如此盛情,我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李书秀喊道:“章前辈,你可千万莫要松手,否则这雕像立时就会回到原处去啦。”
其实此番小试身手,章斧山自己也是惊喜交加,他在这山谷中潜心修炼那邪门武功,虽然深受其害,但也连破玄关,内力大有进益。以往他被毒害折磨,自己还不觉得如何,此时无毒身轻,稍稍试演功夫,只感到举重若轻,威力惊人,武功比七年前高出何止一倍?他心下自忖,便是与昔日逍遥宫第一高手周行天相比,只怕也不输他多少。若是此时与那玄镜相斗,自忖他连自己五招都撑不过去。
苍鹰见这书簿模样古朴,纸张微微翻卷,似乎饱经风霜,奇道:“章大哥,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