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瀚海笑道:“好在这迷宫实在简单,并无分岔道路,只是一路引着咱们向前。”
那些人自然都是些叛党、匪类、江湖浪人,亦是她蒙古皇廷的敌人,但与他们待在一块儿时,她多少还有些依靠,不用如此刻这般孤零零、怯生生的在黑暗中独行。
章斧山沉住气,默默点了点头,朝身后瞧了一眼,领着众人离开此地。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深以为然,同时亦大感颤栗。章斧山暗中琢磨:莫非我这身上的毒,乃是鬼魂帮我化解的?如此说来,我倒欠了这鬼魂的恩情。
她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死去。
他不想在此耽搁,举起火把,继续往宝库深处走去。余人虽然不安,但想到章斧山与周瀚海的身手,心下稍安,鼓足勇气,随他继续前行。
周瀚海心下一阵紊乱,火气上涌,冷笑一声,朝前一冲,顷刻间将她抱在怀里,她挥掌想要抵抗,但周瀚海凌空一指,点中她身上穴道,令她无法动弹。九和郡主大声尖叫,周瀚海在她喉咙处一碰,她登时发不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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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和郡主孤身一人在漆黑的通道中摸索前行。她害怕至极,只觉得腿脚酸软,心脏跳得快要炸裂。
周瀚海露出恼怒神情,挥手打了她一个耳光,九和郡主只觉得眼前金光乱冒,差点儿昏厥过去。她听见周瀚海咬牙说道:“蒙古妖女,我周瀚海何等尊贵身份,怎么会被你所诱?你这般污蔑我清誉,我又怎能饶你?”
正在绝望间,只见眼前人影一闪,那些死人脑袋碎裂,仿佛被兵刃砸中一般。
李麟洪忽然喊叫起来,他慌忙道:“苍鹰兄弟先前说过:他曾在被围困之时,以自己心爱女子的尸体为食,这故事。。。。莫非他讲得乃是这飞蝇的故事?”
但他身经百战,屡遭大劫,自有应对之法。深深呼吸几口,顷刻间恢复沉着,想道:教主武功极高,即便是数位高手同时对他下手,也绝不会这般无声无息的落败。莫非是此地有什么歹毒机关么?可他精通玄天伏魔功,进趋若电,感觉敏锐,如何会就此失手?
她贵为郡主,自来养尊处优,身旁高手环伺,所到之处,众人皆对她低声下气的。而她对手下颐指气使,可谓随心所欲,好不威风。但此刻,在这迷魂阵般的宝库中,她孤苦伶仃,荣华散尽,权势不在,她仿佛被捆绑的羔羊,扔在虎穴之前,等待猛虎出洞进食。
她吓得心胆俱裂,脚下拌蒜,摔倒在地。死人们见状哇哇大笑,张开大嘴,猛扑上来。
周瀚海长叹一声,露出傲然之色,将郡主拉了起来,郡主身子发颤,既感到害怕,又觉得感激万分,她抬起脑袋,泪水盈盈,拉住他的手,颤声道:“周大侠,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他意欲将她抢回,但眼前剑影闪动,耳畔听见李书秀怒道:“放开她!”
章斧山猛然回身,点了点人数,惊呼道:“教主与那蒙古郡主上哪儿去了?”
周瀚海早前扮作她侍卫,混在蒙古士兵之中,想要寻找乃蛮王豫城下落,一边小心隐藏身份,一边又对她朝思暮想,此时将她搂住,当真意乱情迷,仿佛堕入梦中一般。
走了一盏茶时间,众人来到一处满是立柱的大厅,大厅长约百丈,宽约十丈,立柱粗厚,四散在大厅各处,不知有何深意。众人沿着大厅笔直向前,等走过大厅,又到了一座满是屏风的过道,那屏风不知是何质地,表面雪白,轻·薄透影,将过道分隔成两半,但屏风之间留有缝隙,众人可以轻易绕过。
周瀚海趁势伸出双臂,将她揽入怀中,笑道:“我是你的侍卫,自然要护着你啦。你看他们都不管你,我不仍然紧紧跟在你身后吗?”
李书秀微感奇怪,不知这乃蛮王为何如此布置宝库,这般摆放立柱屏风,非但不显美观,反而颇为繁冗。
九和郡主吓得尖叫起来,连连摆手,喊道:“你们也见到苍鹰哥哥此时的身手啦,那说不定便是乃蛮故事中那位飞蝇的鬼魂所为,咱们如何与这等妖魔交手?”
在屏风左侧看去,右侧乃是死路,左侧可以通行。而从右边张望,却唯有右边一条通路。看来这屏风掩人耳目,加上周遭风声大作,令众人心中慌张,一时不查,只怕走岔了路。
但这劝慰毫无用处,她非但怕死,而且怕的要命。
这宝库过道极长,周围幽暗无光,隐隐有风声呜咽,更增阴郁戾气。李书秀皱眉道:“地图中对这宝库记载不详,我还道并不难走呢,岂知也这般繁复,简直如同迷宫一般。”
她呀的一声惨叫起来,竭力从石室前逃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慌忙回望,只见几个皮肤惨白的怪物正追着她跑,那些怪物长着人的身体,就像是埋了多年的死人般难看可怖。它们发出怪吼,神态狰狞无比,摇摇晃晃,但奔行奇速,顷刻间追了上过来。
章斧山冷汗涔涔而下,暗忖:咱们只道这宝库中再无岔路,是以径直向前,自从进入这走道已经有半炷香时间,当中只怕有许多这般岔口,郡主与教主两人越走越远,却不知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