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女子闻言大惊,满脸羞红,连忙缩回身子,规规矩矩的坐好。众教徒面面相觑,有不少人沉迷此间,脸上瞬间露出恼羞之色。
突然间,她听苍鹰对她耳语道:“运‘蛆蝇尸海剑’心法,探查周遭气息,二弟有些不对劲儿。”
九婴道:“诸位教友,咱们蒙受明尊教诲,心存正义,向往光明,举止行事,便应当以侠义为先,正道为上。我刚刚当上教主,原不该这么快便管束诸位,否则难免惹得大伙儿不快,但今日我有几句话憋在胸口,实在是不吐不快。”
她感到九婴的左眸中似乎在散发着内劲,靡靡不绝,绵绵不断,无影无形,却又坚韧笃实,这些内劲环绕成细丝,缠绕在大堂中数人身上,其中有叶塞尼、唐游,以及不少方才对他出言不逊之人。
九婴笑骂道:“你喝醉啦,这等胡话也说得出口?咱们裂戎帮今天大功告成,正是大吉大利,你怎么不说些好听的?”
众人连声否认,大声夸他左眼赏心悦目,令人惊叹。九婴笑吟吟的看着众人,任凭旁人问他这左眼来历,他却怎么都不说。
这句话当真说到众人心眼里去了。其实他们早就对一直吃素的规矩心存不满,但叶塞尼颇有威望,对经文旧习颇为执拗,大伙儿也不想惹他生气,此时从九婴的嘴里说出来,立时便引起一片赞同之声。
李书秀奇道:“暗号?”
又过了一会儿,李书秀见众人并无异常,渐渐放心下来,低声埋怨苍鹰大惊小怪,心中却惊讶于这蛆蝇尸海剑的神妙。苍鹰听在耳中,眉头紧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九婴叹道:“既然如此,我便舍命陪君子,搏大伙儿一笑吧。”
九婴笑道:“关先生,我这左眼天生有些古怪,我之所以用纱布缠住,便是怕众位见了之后心中惊异,把我想成妖魔鬼怪哪。”
九婴点点头,用纱布将左眼缠好,举起酒杯,对众人道:“诸位,我这左眼,没把大伙儿吓坏吧。”
关山月又闷喝了几杯酒,扑通一声,伏在桌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众人颇感稀奇,问他:“关先生,你为何哭的这般厉害?”
叶塞尼脸色不善,但见此言深得人心,权衡利弊,也不出言反驳。
众人本也心存疑虑,但碍于他身份,一直不敢多问,听关山月提起此事,目光齐刷刷的朝九婴左眼瞧去。
关山月嘿嘿发笑,说道:“教主,我关山月看着你长大,你信不过旁人,难道还信不过我吗?你让我瞧瞧你的左眼,我对天发誓,绝不会因此瞧不起你!”
苍鹰道:“我也吃不准,但他不过才喝了五杯酒,以他的功力,绝不会如此恍惚。”
九婴扫视周遭,见众人并无异议,心下略宽,正要说下去,叶塞尼一拍桌子,冷冷说道:“九婴,明教传承百年的规矩,岂是你说改就改的?莫说你这教主之位屁股还没坐热,就算你当了十年教主,若要更改教规,也得深思熟虑,好好征询大伙意见不是?”他此刻语气森然,毫无敬意,可见心中恼怒至极。
叶塞尼心想:“这凤钗如此珍贵,我拿来送给我的爱妾倒也合适。”他虽然口口声声说与教众分享美女,但其中有一人却是他独占的小妾。他说道:“教主不要,便由老哥哥我收着吧,我倒要看看这祸害要拿我怎样。”
叶塞尼酒意上涌,拍拍他肩膀,喊道:“教主,你便让大伙儿瞧瞧,又会怎样?咱们明教之人相亲相爱,便连老婆都不敢独享,你怎会有这么多顾虑?”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九婴见众人魂飞魄散的模样,却也不感窘迫。他用双眼朝着众人一一环视,在数人脸上停留片刻,眨了眨眼,左眼忽然流出一丝血水,在他雪白的脸颊上滑落,仿佛一条红色流苏一般。
九婴沉吟片刻,忽然拍了拍手,他运起内力,掌声压过众人喧闹,令堂上火烛摇摇晃晃,光影闪动,众人吃了一惊,立时朝他望来。
叶塞尼见他如此惊慌,哈哈一笑,伸手将他扶起,劝道:“教主,你才刚刚继任,凡事都得小心谨慎,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事还得大伙儿帮你出出主意,但大伙儿对你的敬仰佩服,那可都是实打实的。”
众人一见,以为这小子趁着酒醉想偷窃宝物,连忙一拥而上,将凤钗夺了过来,交到九婴手上,九婴笑道:“关先生说的如此骇人,我倒有些不敢拿啦。”
当下将这凤钗揣入怀中,众人起哄一番,不久之后,便将这小小风波淡忘了。
唐游趁着大醉,酒壮色·胆,凑到九婴身旁笑道:“教主,你身旁这两位美貌姑娘,也是你引入咱们教中的么?”他想这两人既然是明教中人,便与席间其余美女无异,可与众兄弟共同享用,即便她们是教主的心上人,也不能因此坏了规矩。这坏念头一起,望向二女的眼神,便有些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