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堂王神情狂喜,紧紧握住刺邪和尚的手,笑道:“果真如此?妙,真是大妙。这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女子,弘吉剌,你这通报有功、又出力将她捉来,我定要重重赏你。”
江堂王欢呼一声,蓦然冲出房门,对屋内之人喊道:“劳烦四位替我守着这姑娘。没我号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屋子。”情急之下,也不看李书秀一眼,风风火火的随着那传令官跑了。
两人对望一眼,脸上皆现出贪婪神色,但毕竟事关重大,江堂王在忽必烈面前极受恩宠,手下高手如云,若是得罪此人,只怕难逃一死,两人可没这般莽撞,敢拿自己性命当儿戏。
那青年剑客说道:“大师,这女孩儿体内功力如何?”
九婴倒转长剑,交到陆彪手上,陆彪气喘吁吁,颜面无光,只觉得郁闷烦躁,九婴笑道:“陆彪先生操之过急,但剑法确实了得。若是剑势收敛,咱们还能斗个十几招。”
九婴心中一颤,朝他望了一眼,不禁重复道:“鬼剑门。”他知鬼剑门乃是江湖上一大神秘帮派,行事残忍,下手狠毒,从事诸般暗杀行刺之事,几乎从不失手。门中高手极为隐秘,从不露面,江湖上传闻纷杂,却无人说得清这门派的来龙去脉,门中底细。
江堂王见她小脸红扑扑的,难掩倾心之意,心下惊恐至极,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暗想:“需得将此事遮掩过去,不然皇上今后得知,怪罪下来,我答理台只怕会屁股开花。”于是笑道:“真真,你看你这模样,你从小便喜欢舞刀弄剑,见到旁人显露高深武艺,便兴奋成这幅模样,当真好笑。”
九婴轻飘飘的后撤,神色颇为慌张,似乎没料到此人功夫如此之高。陆彪见他不过如此,面露冷笑,说道:“就这点微末功夫,也敢来郡主面前撒野?给我留下一条胳膊吧!”
扭头又对四人说道:“四位,这两位好汉乃是北螺山大风派的高手,先前与八珍派的师兄弟四人为敌,一招将他们四人打倒,武功之高,罕见罕闻。”
九婴见他神色有异,低声问道:“大哥,此人是谁?功夫厉害么?”
但江堂王表面上浑不在意,心下却嘀嘀咕咕,暗想:“这红脸大胡子瞎了一只眼,容貌粗鲁,又有什么好了?真真怎地会看上此人?嗯,他右眼确实颇具神采,倒也衬得他器宇轩昂,精神抖擞,颇有独到之处,真真的眼光不差,颇有皇上昔日之风。”这般胡思乱想,自圆其说,越看此人,便越是顺眼。
又大约等了半柱香时间,传令官再度赶来,命四人一同前往大堂,四人领命,随他而去,李书秀欣喜异常,等四人走远,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苍鹰双目如电,仔细打量此人,突然见到他腰间长剑,那剑柄呈鬼脸之形,瞧起来狰狞可怖。刹那之间,苍鹰只觉得心脏狂跳,肌肉紧紧缩起,心头闪过恼怒、惊恐、愧疚、憎恨之情。
九婴放下心来,但见苍鹰如此神情,知道其中定有异常,但此时不便细问,于是静下心来,聆听此人与郡主交谈。
陆彪见他如此粗鲁,心下更恨,抽出长剑,说道:“听说你功夫了得,在下‘鬼剑门’陆彪,便要与你一较高下!”
九婴朝江堂王与九和郡主鞠躬说道:“侥幸,侥幸,这位陆少侠武功不弱,但遇上真正的绝顶高手,只怕尚不足以保护王爷周全。”陆彪面红耳赤,怒吼一声,快步冲出大堂,旋即不知去向。
九和郡主见他如此亲热,深怕九婴生妒,不再看他,只是恨恨说道:“你骗我说什么‘九渊九天’神功,害得我出来寻找,险些丢了性命,我不把你关入大牢,已经算是慈悲为怀,你还有脸来和我说话么?”
又回头说道:“三位,这位耳爷身手不凡,难道我王府上竟无一人是他敌手么?”麦尔台自忖武功与陆彪半斤八两,与此人相斗毫无胜算,当下闷声不响。而刺邪和尚乃是藏边高手,向来罕逢敌手,思量片刻,心中已有较劲之意。
江堂王找了半天,没见着王辉身影,以为他上茅厕去了,一时也不以为意。
九婴站起身来,大咧咧的说道:“拐带?郡主被土匪捉住,要不是老子将她救出,眼下她还不知在哪儿受苦呢。”
陆彪一招得手,原已算分出胜负,但他怒气勃发,如何肯就此收手?见九婴退到一旁,长剑变幻,剑尖飘忽,朝九婴伤处逼去,九和郡主见状大惊,尖叫道:“手下留情!”
九和郡主情思荡漾,暗想:“他这么说,难道是想留在我身边么?他胆子怎么这般大,莫非他对我情深意重,竟想投效朝廷,弃暗投明么?”
九婴左臂忽然放开,右臂一圈,袖袍将陆彪长剑卷住,但见他招式柔和,仿佛溪流回水,陆彪用力过猛,收势不及,竟仿佛刺入了泥潭之中一般,想要回撤,却已然晚了,九婴左臂骤至,在他手上一拍,登时将他长剑击落。
他长剑纵向切来,直袭九婴右臂,九婴啊的一声,被他一剑斩中,左臂立时捂住伤处,脸现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