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心中惊讶,说道:“这人如此神奇,只怕是真主派来帮助你的使者吧。”
李书秀啧啧称奇,见王辉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李书秀等了片刻,也随之一跃而下。也是她运气极好,等她刚刚落地,只听头顶咔嚓一声,那窟窿又自个儿合上了,要是稍晚少许,她便无法跟来。
安曼抿住嘴唇,见他如此伤心,不禁劝道:“大叔,你莫要难过啦,我妈妈已经回到真主身边去了,就算你再悲痛,她也不会回来了。”
王辉似乎有些头脑不清,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追兵,只是说道:“我眼下叫做王辉,可不再是以往那个懦弱、胆小、无能的弘吉剌。我与你的母亲达兰呼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相亲相爱,好的如同亲人一般。我们一同放羊放牛,一同去捕捉野兽,一同在草原上唱歌,一同跑到森林的边缘去看野兽....”他滔滔不绝,将以往一件件小事如数家珍般说了出来,语气沉醉,满是幸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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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辉哭泣道:“我今年才三十六岁,当年遇上他时,我不过二十岁年纪。我服下他的药丸之后,内力增长,可也随之飞快变老。那人不是真主的使者,而是魔教的暗夜使者。”
可就在那时,我遇上了一个汉人,他大约三十多岁年纪,神色和蔼,武艺很高。他见我小小年纪,却伏在草丛中哭泣,于是上来询问我缘由,我把心里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他笑着对我说:‘小兄弟,你的那位心上人并不喜欢你,你还是忘了她吧,她如果能收获幸福,那你也应当替她高兴才是。’
那汉人说道:‘你死都不怕,那天下间对你而言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啦,你应当用拳头把她抢回来,而不是在这儿哭哭啼啼,呼天抢地的想要自杀。’
王辉仰着脑袋,呆呆的望着头顶,说道:“安曼,有些话我憋在心里了十多年,一直找不到人倾诉,你若不嫌弃,我把以往的事都告诉你如何?”
不知过了多久,我头晕脑胀的醒来过来,发现自己裹着一张毛毯,正躺在那汉人的身边。他在空地上生了一堆火,盘膝坐在地上,见我醒来,他高兴坏了,喜滋滋的说:‘成啦,成啦,我这‘破釜沉舟丸’总算有效啦。’
李书秀暗想:莫非她又走火入魔了?伸手在她足踝上一探,发现她双足经脉已然闭塞,应当是方才用力过猛之故。
等我完全清醒之后,他让我试试力气,我发现自己变得极为强壮,举手投足都有无穷力量,而且我跳的比谁都高,瘦弱的身子也一下子变得健美壮硕。我感激至极,向他连连道谢,他笑道:‘你不必谢我,我才应该好好谢谢你呢。要不是碰上你,我这药丹也不知多久才能奏效。’
李书秀笑道:“我已经全数忘啦,咱们先不忙说话,逃走要紧。”双手扶住她胳膊,稍稍用力,安曼站了起来,但她忽然间双足无力,瞬间又坐了下去。
李书秀心中甚为喜悦,心想:师父到底还是回心转意了。她感念师恩,极不愿与师父为敌,此刻见他悔改,不由得如释重负。
安曼与李书秀同时想起了昔日与拉普的感情,那段已然逝去的懵懂之情,那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是她们心中最美好的回忆,一时之间,两位少女魂牵梦绕,沉浸在遥远的时光中。
她知道此刻局面凶险,无暇替她疏通经络,若是待会儿火势一起,山贼杀进府邸,她心神一乱,非但救不了安曼,连自己都有逆经乱脉之险。她沉思再三,说道:“我将你扛出去。”
只见王辉与安曼分别坐在两侧石壁上,安曼有些紧张,身子不停发抖,而王辉则捂住脑袋,脸现痛苦之色,他说道:“安曼,安曼。我为什么这么傻,我为什么会把你送到蒙古鞑子手上来?我真是个笨蛋,我简直无药可救啦!”
可那些统统都没用,她是村里最神圣的女孩儿,是一位能够唤回勇士灵魂的圣女。在一次攀亲的竞技中,我惨不忍睹的败在了村长儿子的手下,他一把抱住安曼,两人眉来眼去,相视而笑的场景,至今都如同一把刀子一般,刺痛着我的心脏。
安曼忽然泣不成声,她断断续续说道:“我对不住你,阿秀,我不该对你这么凶。”
李书秀也心想:我听说世上有许多灵丹妙药,可以助人增长功力,这位汉人既然能炼制这等丹药,虽然危险,但也非常了不起。
我吞下药丸,过了一会儿,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焚烧起来,又觉得有无数只虫子在我皮肤上撕咬,我意识模糊,可感觉却清楚的很。我害怕起来,只能不停想象达兰呼玛与别人亲密时的景象,以此对抗接连不断的痛苦。
正欲行动,忽听屋外传来惶急之声,直奔厢房而来。安曼连忙说道:“你快些扶我坐回原处,原样摆好,自己找地方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