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绝望,暗道:罢了,罢了,我九婴真乃井底之蛙,不知世上有这等神通,这是我狂妄自大,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
苍鹰厉声喊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那人一张脸隐在面具之后,瞧不出喜怒,他缓缓转身,朝江堂王躬身行礼,说道:“大哥,别来无恙。我得知你来到西域,怎能不前来拜见?这些人身份不明,你得提防着些。”
他又命火鲁拉领人去灭火,都护府内水源充足,应对周全,此时火势不大,应当不难扑灭。
虎头怪客一时呼吸凝滞,垂首沉思,须臾之后,他说道:“你能以剑破气?”
江堂王从此人背后探出脑袋,望了一眼,霎时高兴异常,拍着虎头人的肩膀大笑道:“义弟,你怎地来了?”
九婴与刺邪和尚正斗在一处,只见刺邪和尚掌风如雷,招式刚猛,身手迅捷异常,九婴空手与他交战,掌法时而如涓涓溪流,时而又如同山间野火,正是他从九婴水火剑中变化而来的功夫。
突然又见府中管事跑来,他惨叫道:“王爷,王爷,后院楼台起火!”
江堂王正六神无主,一听这话,登时大喜,说道:“两位好汉如肯助我,那自是万事无忧了。”苍鹰与九婴齐声领命,转过身去,正要并肩出府,只见一人挣扎着从门口跑了进来,此人容貌苍老,神情凶恶,浑身满是血迹,行动极为虚弱,他冲江堂王喊道:“王爷!有贼人将....将那哈萨克女子劫走了!咱们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九婴骂道:“是什么鬼东西?”一时无法动弹,被硬生生拽到地上。苍鹰抽出手来,在九婴身前虚劈一剑,九婴登时摆脱束缚,便在此时,他听见身后有人说道:“你方才做了什么?你怎能破了我的真气?”
此地都护火鲁拉吓得心惊胆战,连忙喊道:“这里是城中要地,这些土匪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九婴吐出一口浊气,正想加入战团,那怪人手臂一挥,九婴只觉无数绳索登时将自己层层缠住,那绳索来去无踪,竟似是以真气凝成的一般。九婴使劲儿挣扎,但那真气长索韧性十足,他撑了半天,终于被真气牢牢制住,摔倒在地。
管事应了一声,快步冲出大堂,九婴对江堂王说道:“王爷,我俩与这些土匪交过手,应付起来颇有心得。如王爷答应,咱们这就出去与土匪交战,好歹也要砍下十几个贼人脑袋,算是献给王爷的见面礼。”
来人声音模糊,正是江堂王的义兄,那位虎头怪客,他语气极为惊讶,似乎苍鹰那一剑竟能解开九婴身上束缚,故而远超他想象之外。
江堂王一阵恐慌,拉住此人手臂,喊道:“胡说八道,贼人明明在大门口,怎么又能跑到后面放火?”
此人声音含含糊糊,汉语中带着西域口音,似乎是一位西域人士。
江堂王陡然见到结义兄弟,兼之又得了两位武艺高强的手下,心头欢喜,正想命人端上美酒,庆贺一番。忽然间,只见屋外火光冲天,声嚣骤响,有一士兵匆忙来报,他惶急喊道:“启禀王爷,大事不好,有数百土匪骑马冲入府中,正在到处放火抢掠。”
来人正是王辉,他被李书秀饶过性命,心中怨恨,支撑着从密道中爬出,匆匆忙忙赶来此处告状。他喊道:“那些贼人借口比武,引开咱们,为的便是劫走那女孩儿!”说着伸出鸡爪般的手指,指着身旁的苍鹰与九婴。
苍鹰长啸一声,长剑朝他劈来,九婴登时醒悟,低头躲闪,剑光晃过,斩向他身后人影。九婴心中惊恐,刹那间想到:此人身法似电,竟能在顷刻间来到我身后,这虎头怪人是谁,世上怎能有这等可怖的高手?
虎头怪客挥出一掌,掌力未至,九婴已觉呼吸不畅,胸口仿佛被大鼎抵住一般难受,他连忙变招,双剑在胸前一挡,耳朵中听到“嗡”地一声巨响,仿佛身边炸响了一道惊雷。他虎口巨震,鲜血直流,如落崖之石般飞了出去。
江堂王脸色难看,但毕竟他肚量惊人,郁闷片刻,随即大笑起来,说道:“这位耳先生武功如此高明,不知可有投效朝廷,为家国效力之意?”
江堂王顷刻间明白过来,他怒道:“原来是你们两人捣的鬼!”
江堂王咬牙切齿,喊道:“你持我令牌,去本地驻军之地调动援军,莫要耽搁,越快越好。”
九和不明所以,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不知何时,那儿竟突然多了一人。那人倚墙而立,装扮古怪,头戴一张虎头面具,戴着蒙古军官的头盔,身披大氅,穿着一身灰布长袍,身材高大,瞧起来颇为雄壮,偶然之间,此人竟隐隐透出一股莫名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