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成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铜马五将,果然名不虚传,常大人的功夫,只怕比巍山与铁盐统领更高。”
常海走上一步,拱手道:“石楠圣女,我们逍遥宫与你们蛊毒教一向互无仇怨,相处甚安,可否卖我常海一个面子,将那位被捉去的女孩儿放回?”
李夫人嘟嘟囔囔,说话不知所云,阿秀也受了惊吓,半天说不出话来,李庭芝强自镇定,说道:“他被土匪杀了。”
常海说道:“汉奸走狗,朝廷中难道还少的了吗?自然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石楠故作惊讶,叹道:“唉?这位大哥何必向我下跪呢?你就算求我,我也不会给你解毒的。”
她抬起头,望着身前之人,惊呼道:“怎么....怎么是你?”
那女子将胡琴递给下属,用怪异的汉语说道:“哪位小哥如此见多识广,竟能知道我用的血龙名字?”
石楠怒道:“好个逍遥宫,这般狡猾!”她拍了拍手,双掌登时变成青紫之色,身后那三位汉子一齐跪倒在地,大声念诵经文,声音虔诚至极。
只见高坡上,出现了一个窈窕身影,借着月光,苍鹰见到那是一位异族少女,她戴着银色头冠,冠上珠帘垂落,穿着赤红长衫,手握胡琴,肤色雪白,容貌颇美,但脸上带着残忍笑意,身后跟着三位身穿彩袍的男子,模样恭敬,当是她的下属。
迫雨一听,瞬间如遭雷亟,他冲上前来,喊道:“爹爹,娘,这....云和姐姐?怎么会?”
轻衫一声惊呼,说道:“是鞑子密谋的好事?他们怎地知道李大人要回扬州?”
女子捂住嘴巴,惊呼道:“这位哥哥听过我的名字?啊呀,这可多难为情?”她嘴上说难为情,可神色欢喜,眉宇间满是勾·魂之态。
除了蛊毒教的石楠圣女之外,余人也全是异族人士,黑袍汉子是蒙古蓝水河的高手,青面汉子是藏边五灵山的洞主,短衣胖子是湛江游龟帮的帮主,光头和尚是远佛寺的一位护法罗汉,这四人虽都是成名高手,但武功不过跻身二流,非但远不是陆遥、轻衫的对手,便是对上迫雨,几招之内,也被打的鸡飞狗跳,狼狈不堪。
常海蓦然动怒,手掌朝旁一挥,掌力呼啸,三丈之外,一棵大树,刹那间被他打得断成两截。
突然,只见一人悄然掩至,一击重手,正中石楠喉咙,石楠身子娇嫩,如何经得起这般重击?她痛呼起来,跪倒在地,啊啊嘶喊,小脸涨得通红。
就在他们注视别处之时,轻衫、陆遥、迫雨、苍鹰同时冲上山坡,转眼来到近处,陆遥从怀中掏出飞蝗石,迫雨摸出金钱镖,苍鹰甩出袖箭,轻衫抛出金针,种种暗器,急速闪过,朝敌人飞去,那五人毫无防范,登时乱作一团,趁着他们慌乱之际,四人冲入人群,与敌人拼斗起来。
苍鹰瞧得好笑,喊道:“喂,喂,原来这三人不是帮你打架来的,而是替你这些脓包朋友念经超度来啦。”
陆遥死死望着石楠,只等她朝自己走近,暴起偷袭,与她拼个死活。
石楠轻笑一声,晃了晃脑袋,发丝飞舞,一股蓝烟弥漫而至,陆遥心头大震,稍稍一触,立即倒纵退开,只觉手掌麻痒,兵刃拿捏不住,短枪落地,铿锵作响。他抬手一看,只见手掌上颜色鲜艳,竟仿佛剧毒蘑菇一般,他急运内力,抵御毒物上行。
一匪首模样的大汉叫道:“放火烧了李庭芝的车!咱们这就走吧!”
李夫人怀里抱着个年幼的女娃娃,那是他们的二女儿,小名阿秀,正惊恐的望着陆遥。李夫人浑身发抖,神智不清,突然哭道:“他们....他们劫走云和,他们买通了下人,把云和劫走了!”
石楠哈哈一笑,说道:“可惜,可惜,那你们可只有死路一条啦。”
苗成说道:“‘枭首帮’人数众多,咱们不可怠慢,先护着大人逃离此处再说。”
石楠笑道:“乖乖投降吧,不然这蛊毒的滋味儿,我也不必多说了,你已经见过血龙的厉害啦,这毒·药·毒·性更猛烈呢。”
常海说道:“蒙古人凶残霸道,残害天下,我们汉人保家卫国,原是义不容辞,无论是逍遥宫,还是少林寺,皆是如此。”
苗成喝道:“放箭!”众士兵训练有素,习得蒙古人马上骑射之术,纷纷从背上取下弩弓,嗖嗖连射。虽然夜深晦暗,不易取准,但众人射术了得,登时将数人从马上击落。而且众将士修习周行天传授的“扬名洲海功”已有小成,皆有以一当十之勇,土匪人数虽多,却如何是苗成他们的对手?
常海知道敌人厉害,踏上一步,挡在苍鹰前头,说道:“姑娘是谁?我瞧你身份不凡,为何要与这些土匪为伍,做出这等卑鄙无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