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却无心(2 / 2)

汉人身子摇晃,愤怒的像是发疯的牛,他喊道:‘你们这点伎俩,以为能骗的了我吗?是你们杀死了她们!’他身子一晃,如鬼魅般消失又出现,当场杀了我们不少族人。我们吓得四处乱跑,我躲到最隐秘的地方,耳畔听到村子里鬼哭狼嚎,惨叫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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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见他们神色不安,心生猜疑,忽然想起李书秀转述王辉所说之事,脑中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念头,连他自己也不知这念头从何而来。

我们留下了那个孩子,她将继承她母亲的职责,成为我们的巫女。我知道她体质特异,唯有她,唯有她能够担当这重任。”

过了许久,村子里安静了下来,我听到他哭喊两声,大意是为他的女儿祈祷,随后他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最终默不作声,就这样离开了这里。

贾尼贝惊怒交集,喊道:“胡说,胡说!”但他声音发颤,听到“主持公道”四字,隐隐间竟有些骇然之色。

李书秀说道:“安曼,你的父亲,名叫周行天,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侠,他为国为民,牺牲性命,你应当为他骄傲。”

苍鹰察觉到安曼精神涣散,伤心欲绝,而经脉中内力不稳,那五彩剑芒再也难以为继,于是说道:“你肯说出实情,又对安曼有养育之恩,若是杀了你,只怕安曼不忍。但从今往后,安曼与你们恩断义绝,不再受你们约束,拉姆,你是否同意?”

他说完这些话,抬起头,眼中的畏惧渐渐消失,他大声说:“达兰呼玛,如果你真的是来复仇的,你只要杀我一人就行。贾尼贝当年曾经竭力反对我,可我让人把他关押起来,不让他阻碍我做事。阿里布村的人仅仅只是略有耳闻,他们与你无仇,只有我罪无可恕。”

我答道:‘是强盗,强盗来到这里,烧了你的帐篷,杀了你的妻子和女儿!’我早就命人将安曼藏在暗处了,这女孩儿是我们将来的巫女,我不能让他夺走。

他又道:“况且十几年前,也曾有一位汉人来到你们的部落,对么?达兰呼玛与他相恋成亲,他便是安曼的生父,拉姆长老,不知可有此事?”

拉姆虔诚的磕头道:“达兰呼玛,你宽宏大量,原谅了我的罪过,我怎么敢有异言?”

于是他又道:“那罪人居然回来了,而且一点儿伤都没受,可他见到达兰呼玛的住处,神情变得犹如鬼怪,他跪倒在地上,痛哭了许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抽出长剑,手臂不动,运内力令剑尖轻颤,顷刻间,一曲婉转的乐曲,随着安曼的舞姿,从剑尖发出,回荡在舞者、火堆、夜空之上。

苍鹰朝那边望去,见拉姆面带笑容,皮肤干瘪,早已没了呼吸。想来是他一直怀着重大心事,备受折磨,早已油尽灯枯,此时说出真相,得到解脱,竟由此一命呜呼。

安曼说道:“无论他生前做过什么,此时他已经死了,所有的罪孽,也不再由凡人定夺。这是我最后一天当巫女啦,也是我在这儿最后一次为大伙儿跳舞,我心甘情愿,绝不勉强。”

拉姆满脸绝望之色,望着安曼,贾尼贝神情呆滞,像是傻了一般。苍鹰最善于察言观色,见他们两人目光闪烁,又见众哈萨克人吓得魂不附体,心中起疑,思索片刻,顿时有了计较。

苍鹰说道:“那你说,我为何能召唤拉普的灵魂?你们可曾见过这等怪事?”

拉姆盘膝坐在地上,不吭一声。贾尼贝叹道:“九婴兄弟,你送的那些礼物,咱们都退还给你吧,我当年劝阻不力,对不起达兰呼玛与安曼,我受罚尚且不及,怎么敢贪恋财物?”

九婴见此事如此解决,虽然闹得颇不愉快,但总算圆满收场,他起身说道:“诸位,既然你们肯放安曼离去,那我们也不在此多叨扰了。”

安曼小声重复道:“周行天,周行天。”她不停念着这个名字,来到火堆一丈之外,手臂伸直,纤指滑动,双腿柔软摇摆,开始了曼妙而又忧伤的舞蹈。

九婴茫然不解,小声问李书秀:“苍鹰他何时招魂过?当时情形怎样?”

九婴笑道:“这些财宝,本就是这草原上的盗贼从牧民商人中掠夺来的东西,我留着也是无用,况且我得到安曼姑娘,如同得到了无价之宝,便是再让我出十倍的金钱,我也毫不犹豫。”

苍鹰道:“我曾经听李书秀姑娘说起过王辉与达兰呼玛之事,达兰呼玛在祭祀典礼上重病发作,被一位汉人所救,那位汉人不也曾展现真主的神迹么?那位汉人,只怕与达兰呼玛私定终身,你们引为奇耻大辱,故而始终不告诉安曼她的生父是谁。”

苍鹰摇了摇头,说道:“未必,未必。”李书秀瞪了他一眼,苍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闭上了嘴。

苍鹰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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