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青丘觅狐灵(2 / 2)

安曼也慌了神,说道:“师父,你就这样扔下我不管了么?你不是说要在一年之内让我练成神功么?”

苍鹰说道:“你只管告诉我去哪儿找你吧,保证最多耽搁你十天时间,光明顶又跑不掉,你也不差这区区片刻。”

他长考之后,神情一板,正想摆出师父威风,狠抽安曼手心,但朝安曼望了一眼,见她跪在一旁,伸出手掌,神情惊慌,一时不禁莞尔,笑骂道:“你这么大人了,又不是没脑子的幼童,怎么还要师父打骂?这法子对你这小狐狸不管用啦,起来吧,师父我另外想想办法。”

安曼满脸困惑,问道:“苍鹰哥,你慢点说,我汉语说的不好,你们汉人学问又大,你得一句句向我解释清楚呢。”

苍鹰道:“先不忙练功,你体内真气太邪太杂,饱含怨气、怒火、悲伤、困顿之情,若非有人护着,万万不可强行腾挪,知道么?”

苍鹰见她哭哭啼啼,只觉大难临头,寒毛直竖,嚷道:“不行!我非去不可,你既然拜我为师,你的性命,便是我苍鹰的性命,你若是学不好功夫,我苍鹰脸上无光,一辈子见不得人。”

苍鹰道:“我的纯阳内劲,乃是天底下至阳功夫,越练到高深境界,受到心魔诱·惑也越大,所以修习者需得心无旁骛,杜绝脑中男女之情,眼下助你修习,我也有入魔之危,当真是凶险万分。”

随后讲述内力运行缓急、转折、脉络之道,他知道安曼汉语不佳,所以说的极慢,生怕她听不明白,往往一句话重复多遍,以自己的真气引导她内力运行,当真是穷心竭力,毫不藏私。

李书秀羞红了脸,说道:“我怎么会伤心?”

九婴说道:“大哥练这功夫,偏偏得变得比和尚还要木讷,唉,练到最深处,见到女子,只怕要躲得远远的。”

李书秀忍不住驳道:“你以为他这功夫要练一辈子么?等他找到更好的内功,这纯阳功夫,不练也罢。”

苍鹰想起自己昔日受巍山教导之时,虽然巍山待他极好,但也时有体罚责备之时,哪怕他并未犯错,也难逃一番怒斥。这便是自古相传的,所谓严师出高徒的授业之道,若是师父对徒弟和颜悦色,那徒儿将来小则一事无成,大则走上邪路,便如昔日的铜马五将一般。

李书秀凝视着苍鹰,许久之后,她松开了手,毅然转身,离开苍鹰身边。

李书秀笑道:“别说是你啦,我最近也越来越喜欢揍人,这也是被大哥害的。”

安曼急道:“那我岂不是永远练不成功夫了?”

苍鹰急的几欲吐血,但朝身旁一瞧,见到李书秀与九婴满脸笑意,正幸灾乐祸呢,他咬咬牙,也不避嫌,伸手点中她的气海穴,说道:“这叫气海,乃是丹田诸穴之一,我现下引着你体内真气从气海出去,转出足厥阴经、足少阴、足太阴,游历足少阳、足阳明、足太阳三经,随后传你阴阳调和之法。”

安曼顺着苍鹰的真气,搬运体内庞大内力,只觉体内暖洋洋的,通体舒畅,心神不定,笑嘻嘻的说道:“苍鹰哥,你这功夫....弄得我浑身痒痒的呢。”

苍鹰笑道:“我要去奴血山,找找荼蘼山花,依我所见,周行天之所以甘冒大险,不顾妻女,也要去找那朵花,此花定然对症,说不定便能令安曼驾驭体内真气。”他记得这花香气浓郁,只要在一里之内,他定然能闻得到。

九婴登时醒悟,肃然道:“三妹说的是,对不住,对不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和大哥待得日子久了,不知不觉,便被他污染成这般嘴脸。”

九婴恍然大悟,说道:“还是三妹想得周到,你放心,二哥我定然帮你找到一门绝世内功,逼大哥苦练,让三妹一遂心愿。”

苍鹰体会安曼的真气,只觉其中阴气森然,委实难以驾驭,即便自己传她消除幻象,防止走火之法,但依旧极容易出乱子。将来还得设法将这真气归化为一,融入正宗内功之中,这其中的凶险,当真难以估量。他苦苦思索半天,不得其解,叹了口气,露出颓丧之色。

乌鸦惨叫一声,觉得苍鹰意志坚定,难以抵挡,霎时遁入黑暗之中,偃旗息鼓,没了声音。

苍鹰道:“我传你一套《裂序静心之法》,这心法旨在收摄心神,返本归元,便是经脉颠倒,也能保你一时不死。若是你体内真气闹得太凶,便用这心法让真气平静下来。但这心法虽有神效,却是作茧自缚的套路,不是长久之计。我怎生想个法子,令你练功之时,可以勇猛精进,不顾其余呢?”

苍鹰长啸一声,当做应答,大声呼喝,策马远行而去。

九婴内功何其深湛,初始抱着瞧热闹的心思在一旁听着,谁知越听越是惊奇,心想:“大哥对经脉之法,实有过人见解,家父传我内功之时,也不曾讲得这般精辟,听他讲这些基础道理,倒也令我有茅塞顿开之悟。而他所传的内功心法似乎是一门道家正宗的武学。”

九婴笑道:“那么在西昆仑山一边,雪山脚下,有一处叫做卡拉什的大镇,我们就在那儿歇着等你,若是你不来,我们就算耗死在那儿,也坚决不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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