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笑道:“我叫老鹰,老鹰·伊查柯,你叫我老鹰就行啦。我虽然不认得路,但天生有寻路的能耐,只要我进入林子,我倒不会迷路。”
正在品评这少女容貌,却听李听雨垂泪说道:“她是我的女儿,名叫李若兰,她患了重病,无药可医,我发誓要治好她的病,又听说这座奴血山中有灵丹妙药,于是带着她千里迢迢的来到这疆外荒僻之地。”
马车与三位护卫来到森林前头,车夫犹豫问道:“吴老,这森林危机四伏,如同迷宫一般,咱们就这般闯进去么?”
苍鹰曾向贾尼贝打听过这奴血山所在之地,离此处往西约三十里,便能找到这座山。这些哈萨克汉子虽然鲁莽勇猛,但一听这山的名头,立时变了脸色,谈论时言语胆怯,仿佛谈起凶狼的兔子。
转念一想,脑中茫然,自问:“猴子是谁?我怎么会突然想到猴子?”隐隐不安,立即收摄心神,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骑行了一会儿,突然生出个心眼,心想:“我汉人模样,若是在路上碰到鞑子,只怕他们啰嗦盘问,我看那些色目鬼倒大摇大摆,无人过问,不如想法易容而行。”
吴老怒道:“鞑子狡猾,走了小路!”此时要逃跑,已然不及,他一咬牙,喊道:“谢章,护着李先生逃走,老顾,咱们两人拦住鞑子。”
吴老一见苍鹰迎战,急忙与那双钩汉子一同赶上,苍鹰朝蒙古人当头一剑,那士兵想要还击,但万没料到苍鹰只是虚招,长剑陡然偏转,刺中身旁想要夹攻的敌人,那人痛叫一声,落在地上。而苍鹰料理敌人,也不恋战,一抖缰绳,又往敌军后方冲去。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李先生被苍鹰带了顶高帽子,欢畅大笑,领着苍鹰来到马车后头,只见车厢内并无座椅,而是横放着一张大床,床中躺着一位病怏怏的少女,双眼紧闭,气若游丝。李先生一见到这女孩儿,当即满脸惨淡,眉头紧皱,眼中落下泪来。
苍鹰心中火起,戴上头盔,吼道:“贪得无厌的鞑子鼠辈,敢和我老鹰打一架吗?”抽出长剑,策马冲出,反而袭向那些鞑子强盗。
苍鹰听那车夫谈吐有礼,不禁朝他脸上打量,只见他大约三十五岁年纪,一张国字脸,容貌清朗,留着短须,头戴书生巾,双目有神,但此刻却有些忧虑。
他心思一动,当即着手施为,他运起内力,梳理头发,将其卷曲起来,又扯下一把辫子当做胡须,挤眉弄眼一番,令双目凭空瞪大,在睫毛上拉拽片刻,令其将断未断,长了半截。
他喜道:“这便是奴血山了么?”
折腾了大约半个时辰,找一处湖水一瞧,活脱脱一副西域奸商的模样,虽不至于面目全非,但若非亲近之人,只怕辨认不出。他心下得意,想到:“这等易容本事,只怕那猴子也挑不出毛病。”
李听雨见鞑子跑远,心中感激,跳下马车,拱手道:“这位老鹰兄弟,若不是你拔刀相助,我们只怕难以脱身,你的大恩大德,我李某如何报答?”
这些蒙古士兵并非精锐,而是在边塞站岗放哨的游兵,贪图李听雨身边财物,顾不得穿戴重甲,便急匆匆的赶了出来,此刻一见长官身死,如何有心恋战?喊了几嗓子,慌不择路的催马逃命,消失在右侧山谷之中。
苍鹰模仿西域人的怪腔怪调,说道:“兄弟,我听得懂,你也想进这林子么?”
苍鹰皱了皱眉,握住李若兰的小手,查探她脉搏心跳,过了半饷,困惑道:“当真古怪,她小小年纪,怎会有本元枯竭之象?”
那十夫长大声怒吼,挥舞战戟,斩向苍鹰腰部,苍鹰长剑一挡,忽然探手拉住十夫长的缰绳,那人以为他要扰马,抽出腰刀,劈向苍鹰脑袋,谁知苍鹰突然跳下马,蜷缩身子,拉着缰绳一荡,瞬间来到十夫长身后,划破他的喉咙,将他扔在地上。
苍鹰暗想:“这贾尼贝说的倒不错,但恐怕他也是蒙的。”也不知这树林入口何处,抬头一望,见到一座又黑又高的大山被树海簇拥,大约有百丈之高,山势起伏折远,在暮光之下,山头似有血色。
苍鹰除下战盔,急忙回礼道:“李先生,蒙古鞑子凶残可恨,拦路抢劫良民,撞在我老鹰手上,可不能坐视不理。况且吴老先生、老顾先生与谢章先生武功高强,这区区十五个杂兵,也丝毫奈何不了你们。李先生与车中家眷,最多不过受到些小小惊扰,定能安然无恙。我老鹰出手,可非雪中送炭,不过是锦上添花,让自己痛快痛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