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见到草原上有一群野马飞奔,苍鹰纵身一跃,骑上一匹马,运功与那马儿纠缠一番,终于将其降服,骑着它跑了一段路,找到一个牧民村落,掏金子买了马鞍缰绳,又要了柄砍刀带在腰间,向牧民问路,策马向嘉什奔去。
那是一个衣衫邋遢的年轻道人。
苍鹰骇然想:“这玄秦的功夫有如鬼魅,不知与那血姜女孰高孰低?”他出剑之时,虽然手下留情,但在玄秦手下却连一招都走不了。仔细回想,觉得这玄秦内力并非奇高,出手并非极快,但招式妖异奇诡,竟是苍鹰剑法的克星。
李听雨大喜过望,忙道:“玄秦兄弟如此身手,我李某求之不得,怎敢不从?只不知先生为何如此看重李某?”
玄秦道:“我与他不熟。”此人虽语气冷漠,不露情绪,但说了上句没下句,显然已颇不耐烦。
玄秦道:“若再纠缠,将你扔下山去。”
此山高耸入云,令人望而生畏,便如山中帝皇,魁梧巨神,却不知叫什么山,山上白雪皑皑,分不清东南西北,风声宛若龙吟,发聋振聩,气温寒冷刺骨,若无纯阳内力护体,只怕早就被冻成尸骨了。初始山路平缓,并不难走,但到了最高处,山势陡峭无比,直上直下,似是一根通天支柱。
苍鹰飞起一脚,将石头踢飞,骂道:“你快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说死就死?你若死了,又有谁来照顾兰儿?”
李若兰咯咯直笑,说道:“那可难说,我会变出一只老鹰,追着你屁股直咬。”苍鹰仰天大笑,说道:“到时自要领教。”
苍鹰笑道:“兰儿姑娘,下次碰上你,说不定你已经练成了天下无敌的神功,到时咱们若不得不打架,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苍鹰暗骂自己自讨苦吃,放着好好地路不走,非要来这连鬼都不来的荒山,他肚子饿了,这山中又找不到野兽踪迹,身上带着的干粮早已吃完,虽然饥肠辘辘,但此刻蛮劲儿发作,哪管得上区区饥饿,咬紧牙关,瞅准山顶一阵猛爬,凭借惊人毅力,他冲过数十丈之远,终于来到了这些山峰的最高峰之上。
玄秦道:“随处走走。”不知怎地,忽又惜字如金起来。
玄秦道:“别打了。”
苍鹰又问:“那先前在半山腰遇上的灵花,又与那血姜女有何关联?”
吴陵说道:“李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谢章与顾武受你大恩,早有以死相报之心,他们得知兰儿大病得愈,在天之灵也定然宽慰。”
苍鹰奇道:“你随处游逛,能跑到这般妖孽横生之地?那常炎小弟,又为何来此?”
玄秦不去理他,依然泥塑般坐着。
李听雨擦擦眼泪,露出苦笑,又向苍鹰与玄秦询问之前情由,苍鹰将自己与那血姜女死斗,玄秦现身救人,常炎慷慨赠药之事全都说了。李听雨与吴陵听得舌挢不下,大声惊叹,只觉身在梦中。
李若兰说道:“苍鹰哥哥,再见啦,兰儿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恩情。”
苍鹰喜道:“什么?醒了?”急忙俯身查看,见到李听雨、吴陵与李若兰接连转醒,李听雨呆坐在地上,发愣许久,突然哭泣道:“谢章兄弟,顾武兄弟,我李听雨无能,害你们惨死在妖怪手上,竟死无葬身之地!我如何有脸苟活在这世上?”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自己脑袋上砸落。
李听雨欣喜若狂,握住李若兰的手,哭喊道:“谢章兄,顾武兄,兰儿痊愈了!真的痊愈了!多谢你们,多谢你们啦。”
玄秦说道:“李先生仁义过人,你的女儿心地仁善,而这位老先生也是忠肝义胆之人,诸位正是值得投效之人,玄秦不才,愿为李先生抛洒热血,建功立业。”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义正辞严,令人不得不信服,苍鹰却不知此人在想些什么,心头疑虑顿起,但他心知此人对李听雨与李若兰并无恶意,当下也并不过问。又与众人惜别一番,辨明方位,展开轻功,朝原路返回。
李听雨啊地叫了一声,急忙握住兰儿肩膀,问道:“兰儿,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