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轻衣如血(2 / 2)

但闻花香浓郁,荡气回肠,这并非玫瑰花香,而是荼蘼山花的香味儿。

神女又道:“诸位将手中玫瑰花瓣让本宫瞧瞧。”

苍鹰听得这‘炼化挪移’的名头,忽然想道:“玄秦曾言道:那血姜女所修习的,乃是一门‘夺血炼化功’,不知和这炼化挪移有何关联?莫非两者本出同源?”

她语气平淡,对战死之人竟毫不可惜,而那些重伤之人,她也半点不放在心上。伤重者倒地不起,仓促间如何能够动弹?更有人心有不甘,依然奋力争斗,想要挽回败局。

众人见她坐下,纷纷跪倒在地,诚心诚意的喊道:“神女驾临,吾等三生有幸!”苍鹰与九婴不欲惹人关注,也一齐跪下大喊。

没等她说完,早有人将花瓣吞落了肚,那人满脸喜悦之情,闭气眼睛,宛如品尝佳肴一般,嘴里啧啧发声,笑道:“果然是仙家滋味儿,不同凡响。哎呦,仙兆来了。”刹那间,那人红光满面,手舞足蹈,哈哈大笑,仿佛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又想:“不知这神女,与那虎头怪客功夫谁高谁低?”想起那怪人,不禁暗自惊恐,心下生出气馁之情。

此言一出,众人大多感到心惊肉跳,部分伤重者勉力起身,踉踉跄跄的朝一线天走去。神女仪态矜持,目光柔和,耐心的目送他们离开。不多时,这场上只剩下一百人了。

苍鹰不停移动,每走开一小步,便摆脱意欲抢夺之徒,那些人不是被人拦住,便是盯上其余猎物,苍鹰周围虽杀成一片,但苍鹰却悠闲自在,似危而安。

这女子容貌柔美至极,眸中含妖含笑,肌肤胜雪,发鬓顺滑,飘摇不定,既随性,又整洁,宛若玫瑰滴·露,宛若茶花绽放,宛若初日朝生,又宛如弦月流光。秀发拂过俏脸,便如轻云弄月,情致嫣然。

那姓罗的文士抢了半天,没捞着花瓣,见到苍鹰悠闲的站在一旁,怒吼道:“把花瓣交出来!”一挺紫金锤,朝苍鹰冲了过来。苍鹰侧头朝左首一瞧,偏偏往右走了一步。罗文士想要追赶,当场便有两人从一旁冲了出来,互相扭打,把罗文士撞到在地。三人使出吃奶的劲儿,咬牙切齿的互相较劲儿。

再看迫雨,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他周围躺倒了一圈人,全是被寒气所伤,在地上痛苦打滚,嘴里哇哇惨叫。旁人见他如此神功,如何敢上来招惹?陆续扭头跑开,去找其余软弱可欺之人。

群雄一听,登时紧张起来,这神女选人的规矩,次次皆有不同,这次竟整出一套抢夺花瓣的把戏,众人全数站起身,踮起脚,全神贯注,望着神女的小手。

但苍鹰并非为她容貌所动,而是紧盯着她身上穿着的衣裳。那红衣不知是何材质,如轻纱般玲珑剔透,又如丝绸般光影飞浮,一抹酥·胸圆润柔软,半露在外,瞧来有些耀眼,她未束腰带,但那红衣自然而然紧贴在她身上,更衬得她纤腰如柳,驰骋自如。

九婴心想:“花瓣细碎,风吹可破,她撒出花瓣,竟能聚在一块儿,功力不散,随心所欲,花朵却未曾受损,她这一手神功,当真是耸人听闻,只怕‘拈花摘叶,俱可伤人’。”不过她这一动手,便瞧出她绝非什么仙女,而是武功惊人的高手。

神女数了数,皱眉道:“只有七人,可还少了一人。如此可打不了擂台啦。”

心底正骂的舒坦,神女又道:“今夜在这映月台上,聚集了三百多位豪杰,请大伙儿聚在一块儿,本宫将洒下玫瑰花瓣,夺到这玫瑰花瓣者,便可晋级这下一轮,否则便算无缘登山,还请离开映月台,回家苦练,以期下回有缘相见。”她取出一个香囊,从香囊中倒出许多红色花瓣,落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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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暗想:“若是咱们坏了你的规矩,只怕你自个儿倒要杀个不亦乐乎了。这女人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哼,偏偏装模作样,在半空中坐的舒服,你那座椅上,定然全是鸟屎。”

他见到九婴也抢到了花瓣,左挡右闪,招式快若飞燕,上前挑战之人,被他一招半式便远远打发,若有人逼得急了,九婴火刀出鞘,立即便了断恩怨,毫不拖泥带水。而他的步伐也极为巧妙,或躲或绕,或引或迎,从来不曾与多人正面为敌。

九婴见苍鹰被那神女迷得神魂颠倒,正想出言戏弄,谁知他神情忽变,竟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心中奇怪,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苍鹰凝视着她,一时呼吸凝固,无法再挪开视线。

顷刻间,人群寂静下来,声嚣顿息,天地间万籁俱寂,苍鹰只觉自己突然成了聋子,或是众人成了哑巴。又过了片刻,一位红衣女子如红云般从天上缓步走来,似是从云殿中出门散心的仙家女子一般。

他望着明王神女,露出狂热欣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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