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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过了这最开始的一段,就逐渐适应了。
有的东西是周楚学过的,可那个时候学,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现在换了唐伯虎讲课,对每一个字的理解,都有独到的加深。
他脸上还带着戒备,似乎生怕唐伯虎兴致来了,再踹他一顿。
这一番话,周楚说得诚恳,他揉着自己之前被踢中的部位,龇牙咧嘴。
所以,在他敲开副院长吴振云的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出奇地镇定。
这老头子,这会儿看上去就跟园子里听戏的老太爷一样,室内还有隐约氤氲着的茶香。
周楚尿遁了,钱有方还玩个屁!
说完,他抬腿就走。
“不需要条件?”周楚愕然。
这都是肺腑之言,尽管可能有些不敬,可周楚敢说。
眼见着唐伯虎陷入了对人生和世界的思考,周楚闭紧了嘴巴,没敢说话。
不知这老头儿找自己,是说违规作弊处分的事儿,还是那什么明史研究。
所以周楚大着胆子,反驳了吴振云。
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周楚也臊得慌。
不消说,唐伯虎这是欣赏上周楚了。
周楚终于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也知道自己是白挨了一顿打。
现在一会想起那女人的血盆大口,周楚真觉得自己回去会做噩梦。
听见这笑声,周楚脑门都疼了:“**的别笑了,赶紧进来!”
他从夜场追出来,看到周楚扶着贴满小广告的路灯杆,正喘气儿呢,顿时笑倒:“老子就知道你要怯场,你果然没辜负我的期待啊。”
过了一会儿,唐伯虎才把自己从沉默里拔出来,收了脸上那奇怪的伤感表情。
吴振云手上端着一把宜兴紫砂壶,见他进来了,便放在桌上,一指自己对面那皮椅,温颜道:“你就坐在这儿吧。”
周楚抓起桌上一本书就给他栽过去,谁料钱有方跑得比兔子还快,那书砸到门上,差点砸出个洞!这要是钱有方的脑袋,怎么也得是个血窟窿了。
“哈哈哈……”
钱有方兀自笑得夸张,周楚甩了他一对白眼:“笑你祖宗,那女的老子还看不上呢!”
“好,好,好!当今的年轻人,就差你这风骨气劲儿。”
唐伯虎看他两眼发光的傻帽样,真不忍心打击他。等真到了学的时候,这犊子自个儿就明白了。
周楚眯着眼睛笑,他这是现学现用,前一阵唐伯虎才说过呢。
满意地点着头,吴振云眼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也知道他要离校,有些舍不得,叹道:“唉,没时间跟你聊太多,只能留到明年,咱们再聊聊了……”
他看了看周楚,想起这小子被自己白踢了一阵,也是冤枉。
唐伯虎捏着扇子站那儿,不动脚的时候真是个温文君子。
掏出山寨水果机,他拉开情圣学院软件页面,就找到了绮梦仙子,“仙子,我想找唐伯虎。”
古代青楼能跟现代一样吗?
绮梦仙子仿佛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脸的促狭,“咯咯”一笑,二话不说就送周楚进去了。
周楚一拍自己大腿,两眼里冒出兴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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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气不打一处来,戳着他脑门儿骂他:“个小崽子,连我都敢忽悠了啊。人无信而不立,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当个什么情圣啊!”
唐伯虎心道他被自己踹怕了,难得温和了一回:“学习是正路,学海无涯苦作舟。你若想上进,那是再好不过。我乃是你先生,有什么不愿意的?”
周楚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哪儿想到唐伯虎先打了自己一顿?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唐伯虎解释古今变化,只能尽力表达:“先生,这真不是我骗您,现在就是这个世道。那就是现代的青楼妓馆,时易世变,早不是您生活的那个时代了,我也为难,可您不是说言而无信不能当情圣吗?我只好带您去了。”
钱有方在他身后笑得更夸张了。
“嗯?”唐伯虎懒洋洋的。
他兴头上来,拉着周楚就聊,从诸子百家到史学哲学,无所不聊。越聊,他对周楚的了解就越深,越发觉得这年轻人沉得下心来,是可造之材。
先头就被吓了一遭,烂摊子甩给唐伯虎,他还以为万事大吉,只作壁上观地看戏。结果唐伯虎这孬种,嘴上说得好听,逛窑子逛青楼,啊呸!关键时刻就当了缩头乌龟,叫都叫不出来!
唐伯虎又给他一脚,咬牙切齿:“带我去了那么个乌七八糟的地方,还敢说是青楼?”
不说学富五车,至少也是略通文采了。
夜里已经刮起了雪风,大街上冷得厉害。
不过,也就是踢的时候喊得杀猪一样,这时候倒是忍得。
过了好一会儿,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似乎都要凝滞住了,吴振云才终于又喝了一口茶,连说了三声“好”。
他与唐伯虎达成了约定,除了吃饭上课之外,其余时间都进入情圣学院学习。
唐伯虎叹了一口气,也知道周楚不敢这时候撒谎,他骗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吴老是人精了,手指慢慢摸索着紫砂壶,垂着眼,隔着老花镜,周楚也看不清他神情。
第一本学的竟然是《千字文》,之后是《三字经》,而后才是《论语》《大学》《中庸》《孟子》……四书五经,挨个儿地下来。
原以为周楚不过是明史略通,却没想到国学也是一把好手。至少看得出,周楚对儒学和历史,相当了解,以至于信手拈来,侃侃而谈。
周楚大踏步把钱有方的声音甩在后头,他生平头一回知道,逛夜场,也是需要胆气的。
钱有方一路都在周楚后头,笑声就没停过。他扯着嘴角,笑僵了脸,把显小的衣服塞进衣柜里,“不是我说你,你这胆子真得练练,哈哈……我出门了,你在这儿……回味回味吧!哈哈哈……”
这地图炮,真是……大范围攻击啊!
好!爽快啊!
吴振云是没想到,自己这是捡到宝了啊!
“儒家讲内圣外王,先修身,后有齐家治国平天下。现在大学里的大多数学生,看着是不大爱学,可更大的历练是在社会上。我们现在,是只有‘知’而无‘行’。实践出真知,还要讲‘格物致知’‘知行合一’。即便您现在看着他们都不学好,可未必不能成才。”
他只听见吴老那沧桑又嘶哑的嗓音:“一代不如一代,连国学都死了,没了传统和文化的根骨,还说什么做人……你们这一代,多是坏掉的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