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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周萋画轻声唤了一句,她自然之道春果说的这两个字是她的父亲,可她脑中首先蹦出的却是另一个人。
原本覆着药的伤口,大股鲜血汩汩涌出,顺着胸膛朝四周扩去,周萋画连忙拿帕子擦拭,“你又去哪了?怎么会这样!”
周萋画明眸一亮,“好,成交!”
周萋画重新坐下,用两指将绽开的皮肉捏起来,轻轻吐出三个子,“苏玲珑!”
春果目光流转,看到了周萋画发髻上的金簪,“娘子,那不是当掉的那支吗?”那支金簪造型精致,是个女子看过之后就不会忘记。
周萋画的针又扎进皮肤,秦简倒吸一口冷气,却立刻恢复平静,“正如你推测的那般,刘二的确死于戌时,我戌时初在厅堂吃完饭,与刘二一同上的楼,而后他进了那间其坠楼的房间,戌时中,我起夜,他房门开着,人被绑住手脚躺在地上,回想你说的死亡时间,当时他应已经气绝!”
“是郎君吧!”春果思忖一下,出声道,“肯定是郎君听说了田庄的事!”
秦简的眉头微微皱起,抿着嘴,一声不吭。
认识不过十几个时辰,周萋画却把握住这个男人的秉性,他跟自己一样,不愿欠人情,若非不得已,绝不会回头求人。
他闭上眼睛,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瞑目之殇,“你想知道什么?那个匣子的事吗?”
“那就等你有了可以交换的,我们再来做交易,我可不愿让你欠我人情!”秦简仰头大笑,说完,他拉起白袍,如一阵风一般破窗而去。
此言一出,纵使隔着竹帘,周萋画还是看到躺在榻上的男人,嘴角抽动了几下,颤音传来,“你可随便问一个问题,我概瓜承受!”
秦简似乎麻木了针在皮肤中穿行的疼痛,蹙在一起的眉头舒缓,在周萋画重新穿针时,沙哑地开了口,“刘二坠楼前一天,我住进了观月楼!”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发现!”秦简继续加码,他枕在席上的头,朝周萋画方向看来,眸子不再如他离开时幽亮,多了几分浑浊,似担心周萋画还会拒绝,补充道,“与案情有关的!”
是秦简!
周萋画出神地盯着外院,静思一下,重新打开了窗子。
春果在门口坚持了片刻,便无奈退去。
周萋画白了他一个眼色,便开始为其诊治,上次的伤是利器刺伤,而这次则是被利器砍伤,且两处上不偏不巧叠加,除了止血,这次还需要将划开的皮肤缝合。
犹如被人扼住喉咙,周萋画真想啐一口痰在秦简脸上,扯下他的面具,飞踢他个十几脚,眼眸落在秦简的玉带上,周萋画只得轻轻摇了摇头,“无!”
许是因为许久没有动针,周萋画感觉自己的手生疏了很多,莫说手法,就是判断里也弱了不少,她裁的羊肠衣根本不够完全缝合这十公分的伤口,用完一根羊肠衣,又重新穿了一根。
她手拿如弯钩一般的缝合针,冲秦简轻轻一笑。
秦简依然闭着眼睛,那被面具覆盖下的眼眸,长长的睫毛,性感又感性,他嘴微张,声音冷然,“你想听什么?”
这次换做周萋画惊愕了,未涂丹蔻?
周萋画将水盆端到床榻边,利落地将伤口风景的血液清洗干净,撒上七里散,转身出了竹帘,打开从秦简给的勘察箱,拿出缝合针,她这时才惊讶的发现,箱内竟然有处理过的羊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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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萋画收了收神,她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是默默伸手去拉窗棂,却见窗棂上留着一条血迹,确切地说是被涂抹过的血迹,血滴在上面,然后被纱,或布擦过。
她倏地转身,接过春果手里的盆,“春果,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周萋画嘴巴故意啧出声,大有你若不说,我就不缝的气势。
周萋画静坐一回,便要回自己寝房,春果端着洗脚水跟在身后,打开房门,周萋画瞥一眼窗户,窗户竟然关上了。
春果为难的吞咽一下口水,娘子自上吊后真的不一样了啊,性情变了不说,就连这些尊卑礼数也弱了不少,“可……娘子自己来,要让丽娘知道,又得教训奴婢了!”
周萋画浓眉一竖,直起身,“那与我无关!东西现在是我的,它过去的主人与我无关!”她抿着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心里着实对这勘察箱很好奇,不过呢,比起这勘察箱,周萋画更想知道秦简嘴里与案件有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