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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萋画一手拿着匣子,一手撑住春果,人流汹涌中,她还想顾及肩膀上拿新订制的匣子。
周萋画刚搬出侯府时,春果有一次进城办事,错过了出城时间,不得已回侯府暂时借住在一熟识的小姐妹那,结果被年氏身边的陪嫁周娘给发现了,自己受到了挤兑不说,还连累了自己那位小姐妹。
就在主仆二人快要走到城门口时,忽而传来守城官兵的一声吼叫,“都让开,都让开!”
身体在倒下的那一刻,周萋画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木匣,却又察觉到,那老者刚刚赠予的匣子要被压在身下,于是又想将那匣子也抱到胸前,却又不忍心松开春果!
这不是要关城门的征兆,反倒是像有什么事情发生,需要避开道路的样子。
孙六娘疯扑到平板车上,嚎啕大哭,“张郎啊张郎,奴家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怎么能当真呢,张郎啊,你睁开眼看看奴家啊,你走了,奴家怎么办啊?”
周萋画自然能理解春果的心情,连忙将她肩上那订制的匣子拿下,背在自己肩膀上,随后一手接过装着器具的刻着字的旧匣子,另一只手便去搀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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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迫近酉时,街上随处可见着急出城,步履匆忙的人们,见春果一脸着急,周萋画也不禁提了提步子。
但不过是几秒钟,周萋画就立刻支持不住了,她要被这人浪冲倒了。
“乱叫什么,你自己瞅瞅到底是怎么回事!”周萋画手指城门方向,压着嗓子低声说道,说罢,自己转身就立到街边。
春果的意志力也随着这人潮的涌动突然崩溃了,她很想上前看一下张义,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重重朝周萋画这边倾了过来。
却见这俊美男子身着一袭浅藤色绫罗长袍,腰中更是佩戴着白玉战带,显得人气宇轩昂,意识到周萋画打量自己,他那如星辰般的眼眸微微下弯,嘴角上扬。
怎么会有女子的哭声,周萋画诧异,转头看去,就见从几名着灰色粗布衫的小厮簇拥着两位穿华服的人疾步迎向城门方向。
听到这声,春果心想坏了,这是要关城门了,于是她拉一下背在肩膀上的新匣子的带子,一手抱紧旧匣子,另一手拉一把周萋画,“娘子,快点要关城门了!”
“这位娘子,做人不能太贪心!”没等周萋画晃过神来,一明朗的声音便传进了她的耳朵。
估计是老天爷听到了周萋画的呐喊,就在要躺下去的瞬间,一双手撑在了她的腰间,她没有倒下去,新匣子也没有落地!春果也没有被人流冲倒!
在官兵吼叫声,周萋画也踮脚看向城门口,但她看到的却不是民众着急涌向门口的画面,而是靠近城门的民众减缓步子,分列在城门口。
“咦,好像真的不是急着关城门呢!”春果恍然大悟地说道,于是她也自觉后退,并排跟周萋画站立,只是那嘴里还继续喃语:“不会是有什么大官来咱们洛城吧?”
“啊呀呀,娘子,你做什么啊,再不快点,可就出不去了,奴婢可不想回侯府借宿呢!”春果大呼小叫道,她这么害怕,自然不会是平白无故的。
周萋画心中虽然怅然所失,却没有表现出来,她轻应一声,将匣子递给春果,伸手戴上幂篱,便与春果一道,沿着巷子上了主街。
担心春果不明缘由上前会引来麻烦,周萋画伸手拉住了春果。
为避免失态,周萋画腰部一用力,直起身来。
“娘子,可以扶奴婢一下吗?奴婢有点晕!”身边传来春果弱弱的声音。
春果踮脚看去,就见非但城内人们闪出一条路,城外民众也自觉避让了,远远看去,一辆马车由远及近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