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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无笛静静地聆听着。

说到这里，小太监鼻子一酸，双目流泪，哽咽道：“谁知道，我这一句话，竟然为家里带来了大祸！”

他微微错愕，脸上带着好笑的表情，看着低着头不敢抬起的小眉，和一脸恐惧的小太监郑春。

郑春大惊失色，他伤重之下根本不及躲避，被岳无笛捏了个正着，愤怒道：“你想干什么？”

更无法想象，岳无笛看上去也就跟他差不多的年纪，竟然就能和那个恐怖的变态打成平手。他心里又惊又疑，不敢置信。

郑春急道：“那如何使得，那老怪物和我也有大仇，没有您的帮助，我这一辈子也没希望报仇。算起来，我欠您更多了。”他见岳无笛不喜欢他称呼恩公，便以尊称代替了。

岳无笛心中大喜，想不到这小太监如此重恩，早知道一早就表明身份，岂不省却这许多口舌。

郑春继续回忆道：“那老怪物说我是练武奇材，要我跟他学武。我当时年幼，好奇心重，觉得学武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便答应了他。谁知道那老变态说，跟他练功的第一步，就是要阉掉自己！我当然不能答应了，我反悔说不练了。老怪物大怒，抓着我质问为什么，我说阉了自己就不能传宗接代了，我爹娘会很伤心。”

他脸上却不动声色，扶起郑春道：“你不必恩公长恩公短，就叫我城隍吧。老太监是我仇人，你协助我杀了他，就算报了恩了。”

岳无笛见他表情，满意地一笑，他沉声道：“你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老太监，到时你只需从中协助就行，怎么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同时把他认错，而且一个竟然以为他是贵妃，而另一个，就更离谱了，居然很可能把他错认成了红衣怪人。

郑春脸色变得煞白，看着岳无笛的眼睛中透出恐惧，岳无笛知道他和红衣怪人的关系也就罢了，可是竟然连他的内心的想法，也能了如指掌，实在是太可怕了。

岳无笛本来是打算杀了小太监郑春，剪除红衣怪人的一个帮手。但是刚才郑春错把他当成红衣怪人的时候，竟然感到了恐惧，这让岳无笛改变了想法，他打算弄清楚情况后再做决定。

郑春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道：“我本来生在殷实之家，生活无忧。直到我八岁那年，遇到了老怪物，这一切就都变了。”

顿了顿，又道：“何况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为什么会帮我？”

郑春反驳道：“他是你的敌人，却是我师傅。”

岳无笛捏着郑春的喉咙，逼问道：“你把我当成了谁？”

岳无笛冷笑数声，道：“道理很简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老太监是你我共同的敌人，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的一致。”

小眉也慌了，急叫道：“放开郑春哥哥，你放开他！”

小眉脸红了一下，似乎是为自己认错了人感到不好意思，但紧接着她就意识到了不对，怀疑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穿着贵妃娘娘的衣服？”

郑春低着头，似乎在考虑得失，片刻后他抬头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却对你一无所知，你教我怎么相信你？”

那红影正是岳无笛。

岳无笛道：“就算是你师傅，恐怕也对你不好，你心里既恨他又怕他，对不对？”

郑春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