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如棋盘般错落有致的坊间巷道只余零星灯火,除了偶尔响起的几声儿啼狗吠,似再无其他声响,陷入了一片安宁静谧。
赵府尹哎呀的叹了一口气,感觉这里头要是涉及到什么秘辛,那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好,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现如今荆世男在军中任职,去年与北蛮打的边关战役大获全胜,被陛下钦封为明威将军,官拜四品。他自己奋发上进,且又有家族荫蒙,将来跑不了妻荣子贵,前途可谓一片光明。
赵府尹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憋闷的慌,一个箭步上前,往张桂的肩头招呼了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秦师爷应声下去,很快,张桂便心情忐忑的来报到了。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惩罚,人都死透了,惩罚有个屁用!”赵府尹吼道。
为了养家糊口,他没办法,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孙子这辈子都不能走上科举之路,他就心痛自责不已。可既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入行了,就不能再被赶出去,不然,他不能活下去不要紧,却是连累家里人......
这个消息,的确是够石破天惊的!
赵府尹又骂了几声兔崽子,抚掌道:“这案子特殊,事关权贵的家眷,明儿个自然要往上报的。萧侍郎明面上还要唤安庆伯世子夫妇一声舅舅舅母,有这层关系在,便更不好掉以轻心了。”
秦师爷推门进来,拱手请示道:“大人,您有何吩咐?”
其实在他得知亲自下水救人的是刑部侍郎萧景泰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十分的复杂,再后来,证实了死者身份是安庆伯世子夫人之时,那就更别提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简直就是坐立难安。
秦师爷略想了一下,回道:“是张桂!”
张桂低着头,跪下请罪道:“大人息怒,都是属下们考虑不周全,愿领大人惩罚!”
“刚刚去秦淮河畔是谁带的队?”赵府尹问道。
当捕快的,地位看似重要,可身份却是再低贱不过的贱民。但凡家中有一人入了这一行,三代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大人!”张桂恭恭敬敬的给赵府尹行了一礼。
这话一个小小的捕快自然是插不上什么嘴儿,因而张桂只沉默着跪在原处。
“把他叫过来!”赵府尹吩咐道。
这话题转移得有些快,张桂一时愣住,待回过神来,忙应声回道:“尸体捞起来后,萧侍郎的仆从很快也赶到了秦淮河畔,那会儿萧侍郎只嘱咐属下将死者安置好,查清楚身份和死因,便裹着一张黑狐狸毛大氅坐上马车回去了,属下当时提出相送来着,但萧侍郎拒绝了.....”
因死者身上佩戴有象征着身份的玉牌,经过衙门捕快的调查后,很快便确认了她的身份,系安庆伯府的世子夫人------余氏!
张桂就是那个长脸的捕快。
赵府尹冷哼了一声,怒目圆睁道:“为何还有一个小娘子下水?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混账东西,若是你们当时赶到现场的时候,二话不说先下水救人要紧,说不定还能将世子夫人给救回来。这下好了,世子夫人没了,你们这群混账是无所谓,可怜要老子我去帮你们擦屁股,去面对安庆伯府家的质问和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