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件事是几月之前发生的了,不知道这个废太子刘庆,如何又会被人追杀来到她的家里。
阴氏笑着扶起了她,“璃儿,你出生不久,我曾见了你一次,那时你还是婴孩,此时已出脱得如此美丽,真是时光不等人啊。你父亲可好,也是好久没见他了。”
邓绥早就见到阴璃进来,不仅惊异于阴璃的美貌。她见母亲介绍自己,便来到阴璃面前,笑吟吟地看着她。
阴璃点头,俏脸上阴晴不定,邓绥看了看阴氏,“母亲,璃儿是不是要在家中居住一段时日啊?不如就安排在我的房间,我们朝夕相对,执手对语,不是很妙吗?”
窦氏利用手段和美貌得到皇后的位置,但宋贵人却最先生下了皇三子刘庆,然后在建初四年四月,章帝不顾及窦氏的感觉,册立两岁不到的刘庆为皇太子。
“他啊,在后堂有事,来璃儿,你来见见,这是你的表姨,绥儿。”
“正是,小姐,你没听到外面热闹吗?我听说主母的私家来人了,那气派真是了不得。主母找你,就是为了此事。”
可悲的是,不断被窦氏谗言蛊惑的章帝终于失去了理性,他相信了皇后窦氏的话,渐渐地与宋贵人和皇太子疏远了。
“什么?半仙?”邓绥不仅哑然失笑,“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名头?罢了,我啊,也不生你们的气,走吧,不过,你倒不必为此说谎,我去拜访祖母,母亲虽不高兴,却知我守礼,不会说我的。倒是你,我母亲如此精明,你这小小的谎言,怎么可以骗得了她,还不如说实话呢。”
府内的几名婢女立即上前,放了高凳,扶着她从马车上下来。她身材还未长成,弱质纤纤,让人见而生怜。
邓绥一边向正房走去,一边问樱儿,“母亲急着找我何事,这几日,我没有去请安,父亲想是已经和她告假,母亲若不是有事,是不会找我的。”
阴氏点头,“好,璃儿,你和绥儿去吧,这样也好,你们正好可以玩在一起。”
阴璃仿佛感到一团光影在面前闪动,面前的女孩子乌发如漆,肌肤如玉,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日光照射在她明彻的眼睛之中,便宛如两点明星般,不施脂粉,却娇态妩媚,不仅心里怦然而动。她想起诗经中的诗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两名少年就是邓绥的两名哥哥,邓骘,邓弘。阴璃在婢女的引领下,走向府中,此时府中已打扫干静,她步履轻缓,一双美目四下观看,心中暗暗称奇。
阴氏并没有大张旗鼓布置庭院,却处处又显得高贵,喜庆。阴璃,是她的小名,她叫阴孝和,但是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却喜欢父亲为她而起的小名,阴璃。从小,她就知道,自己的未来唯一的出路就是进宫,只有这样才会有想要的荣华富贵。而邓绥是她唯一的对手。
邓绥听了,已明白了大半,心知此事在母亲心中,自是大事。自己是母亲的女儿,怎可不出门迎客。于是加快了脚步,急奔到正堂。
邓绥停下脚步,沉思了一会道,“我已几日没去祖母处请安,家中自有辈份大小,我请过安后,自会去母亲处。”
“你这个孩子,早就不想去照顾病人了是吧!罢了,既如此,我自会安排,等他伤好后,我自会送他离开去清河。”
邓绥少有此态,一直稳重安静。五岁时,祖母为她剪发,将额头弄破,祖母不知,下人看了心疼不已。她却一直忍着痛不吭一声,直到配合剪完,还显得十分欢喜的样子。事后,婢仆们都问她,“你不痛吗?”
但是该来的总会到来,刘肇即位后,掌握大权的窦氏,还是无法容忍这个对刘肇皇位产生威胁的废太子,最终还是赶他出宫,到他的封地去做他的清河孝王。
邓绥扶起她道,“你我年龄相仿,你还比我大了一岁,不去管他什么辈份的事,我们叫名字就好。我叫你璃儿,你叫我绥儿可好?”
大门外,一辆五彩流苏的马车停在门口,马车后大又有几辆车,拉着一些箱子,还有婢女,仆役等。两名少年从马上跃下,站在车前。车前的帘子打开,一名明眸皓齿的少女从车里露出了头。一身白衣胜雪,虽简单在头顶挽了流云髻,插了一枝白玉的云头簪,却气质高雅,神态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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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道,“怎么会不痛,只是祖母因为爱怜我才为我剪发,我如果哭喊,就会让祖母为此伤心难过,我不想她伤心,所以才会忍着疼痛。”下人们都为这个孩子的懂事而啧啧称奇。而邓训却常常希望女儿能如其他孩童一般,玩耍蹦跳,天真可爱。
一时之间,竟忘了施礼。阴氏故意咳了一声,她才盈盈拜道,“参见表姨。”
但是窦氏无法容忍这一切,她和母亲沘阳公主一起,不断的设计陷害宋氏。起初在章帝面前旁敲侧击说宋贵人的怪话,但章帝不予理睬。
樱儿是她身边的侍婢,自然熟知她的性情,当然抱着能躲就躲的原则。她正等得无聊,心急如焚时,终于见邓绥装扮得整整齐齐,后面跟着两名侍女,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