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是笑你,是说你笨拙,你说是不是呢?”邓绥小脸扬起,侧目瞧她,一脸的笑意。
第七章密议
“我的办法?”刘庆不解又反问她。
刘庆看了邓绥一眼,不知道这父女二人,深夜来此何事。
邓训长叹一声,“你有如此胆量,真是汉室之幸。”
“哈,你还是笑我,璃儿不依。”阴璃说着用手来推邓绥,邓绥娇笑着跑开,两个女孩在园中追逐耍乐,好不开心。
夜里,阴孝和在婢女的服侍下早早入睡,她自小娇惯,一应器物都是从自家府中带来,每天必换一身衣衫,而且决不穿第二次。饰物都是父亲重金打造,名贵非凡。吃食更是讲究,每日都是由自带的厨子用心烹调,决不肯有一丝马虎。
他身穿一袭白衣的便服,更显得丰神朗朗,面目清俊。邓绥认出那便是她在书房中所救的废太子刘庆,不仅面上一红,微微点头,屈膝,眼睛却低了下来,不肯再去看他。
邓绥缓步而下,手里拿着一把油布的花伞,遮于阴孝和的头顶,轻嗔道,“这太阳如此之大,小心你娇嫩的肌肤。”花伞是粉花色,更显得两个女孩肤如凝脂。
说罢,拉着阴孝和向后园走去。阴孝和却频频回头,心内暗自琢磨。
邓绥身子微微发颤,美丽的双目中,泪水夺眶而出。废太子的苦楚,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邓训大喜,鼓掌大笑。“好绥儿,真是太好了,这个办法,即使不将窦氏一党置于死地,也必能让他们有所收敛,真是一招好棋。绥儿,你看这儿歌应该如何编?”
“绥儿,快下来,好美的花儿。”
书房中,灯影暗淡,刘庆独坐在榻上看着书简,全身都笼在一层阴影之中。他听到脚步声,先是一惊,待听到是邓训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将门打开。邓训吩咐管事守在门口,和邓绥进了书房。
邓绥想了想,拿出笔,在一根竹简上写道,“都乡来邦,汉室兴旺,将军横尸,血泪成行。”邓训拿过看了一眼,微笑点头,“如此甚好,明天一早,我便着人办理。”
邓绥和刘庆都看着他,只用询问的目光,却不敢发出一声,许久,邓训才又淡淡地说,“太后与都乡候做出了丑事,现在宫廷内外,无人不知。我已联系了朝内的众臣,可大家是敢怒不敢言,都在观望,唉,朝政如此,让人扼腕长叹啊!”
邓训道,“清河王不必多礼。”
邓绥怕她多问,便道,“他自小被父亲骄纵,有几分傲气罢了,哪里有什么气度。我们去哪边池边玩吧,昨日父亲放了许多红麟鲤鱼在池中,甚是好看,我们去喂喂它们。”
邓训眼前一亮,“绥儿,这个办法好,明日我便着市井内的小儿,编出儿歌,想那窦宪听了,必会胆战心惊,如此一来,大事可成。只是不知,谁会最终胜利。”
阴孝和又向刘庆看去,不免起疑,“一个士大夫的幼子,却气度非凡,真是奇事也。”
“呀!”阴璃一慌,叫了一声,邓绥回过神来,不仅笑道,“看你还怎么喂,都成了鱼儿的口中食了。”
邓绥虽比阴孝和尚小一岁,身量却高了一些。美目流盼,却被园中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邓绥对着父亲施了一礼,“父亲,何事如此匆忙?”邓绥问道。
刘庆听了邓绥的话,对这个聪明绝顶的小女孩不仅钦佩之极,忍不住问道,“如何让他们得到教训?”
花影树影中,她娇柔的身子显得若即若离,如仙子般,飘乎不定。迎面管事邓顺和父亲一前一后走来,见她独自一人,但停下脚步。
刘庆脸上的肌肉动了几动,悠然道,“我自小就不敢提自己的生母宋贵人,要不是父王护着,我已不知死过几回。这次,陛下已肯求太后让我留京,可是窦太后还是把我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我这条贱躯,活着就是为了报我母后之仇,扶皇帝做好皇位,保我汉家江山永固。大人如有吩咐,我刘庆,性命不要也要帮大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