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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绥儿的样子,叹了口气:“我说小姐,夫人和太夫人都说了,你是要入宫的,那个什么清河王爷,油嘴滑舌的,有什么想的!”
赵玉无奈,只得转身回房而去。
一阵凉风吹过,绥儿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清河王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觉得柔若无骨,叹道:“绥儿,你怎么瘦弱如此?”
绥儿浅浅一笑,将心中的伤心哀痛强自忍住。“王爷,母亲告诉我,出了正月,宫中便要选秀了,我自是在选秀之列,你我的缘分,想来,想来,到此罢了!”
第五十一章探病
“嗯!”绥儿点头,含泪一笑,如梨花带雨,美艳无比,刘庆竟又看得痴了,便欲向那樱唇吻下!
风更冷,如一柄柄钢刀般,将世间的情斩落得一丝不剩,却还假仁假义的呜咽着,哭诉没有平凡的布衣夫妻,“厮守到老!”刘庆苦笑着,那是他许久以前的愿望,只要和绥儿一起,天涯何惧,如今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人!
邓绥看也不看她,仍淡淡道:“去吧!”
刘庆闭了眼睛,让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冷风贴着面颊刮过去,如泣如诉,呜咽难听,更显得他的身影冷冷清清。
赵玉惊讶地看着她,小声道:“小姐……”
“绥儿!”刘庆的胸口似被人硬生硬抓了一把,疼得难受,“绥儿,我让你流泪了,我无权无能,除了一颗心是你的,还能为你做什么,如今还让绥儿为我伤心,我这样的人,不嫁也罢。”他仰起头,强自忍住泪水。
忽抬头看去,见一个人站着在一块雪白太湖山石旁边,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云水纹的白色绉纱袍,身材瘦削,如琼树玉立,正是清河王刘庆。
“嗯!”绥儿点头,将那梅花争春放入了刘庆手中,“王爷,这是绥儿第一件绣品,如今送给王爷。”
邓绥叹了口气,双眼无神,躺倒在塌上,合上眼睛道:“罢了,玉姐姐说的对,绥儿睡一会,病体快些好,说不准,我还要去塞外看望父亲呢!”
邓绥自他怀中抬起头,望进他的眸中,深深的凝视着,许久才道:“那日分别时,父亲和兄长是否提起绥儿将来会入宫之事?”
邓绥转头淡淡地说道:“玉姐姐,扶我到那边亭中坐坐吧,王爷,好久未见,也来亭中坐坐,说说话可好?”
“小姐!来喝药!”赵玉扶起绥儿,喂她把药喝下去。绥儿皱着眉头,忍着那苦味,一口而尽,才长长出了口气道,“快拿清水。”赵玉忙又从桌上拿了水,喂她喝下,又给她擦了擦嘴角,才放心地说道:“好了好了,也难怪的,这药味啊,我闻着就受不了,别说喝了。”
刘庆轻笑:“是啊,上天的眷待,不薄了,绥儿!”他轻轻捧起绥儿的小脸,轻叹道:“你好好养病,刘庆虽是无能,却决不负你,一生一世,只要绥儿一句话,死不足惜。”
赵玉瞪了刘庆一眼,扶着邓绥来到亭中,将自己的帕子铺在石凳上,邓绥也不坐,只淡淡地说道:“玉姐姐,我有话和王爷说,你去我房中将我绣的那幅梅花争春拿来。”
赵玉放下了漆盘,一边吹着碗里的药汁一边道:“你啊,成天拿着那块玉,那是刘庆送你的,你嘴里不说,心里一直想着人家对吧?我说小姐,那人自从那天之后,就再没有出现,可见也不是用情专一的人,你又何苦想着他。以后入了宫,嫁给了皇上,更是想都别想了,还是安心的养好病,好好学习音律,好好练舞。我听李夏大哥说,进了宫,那些嫔妃,争宠争得厉害,你死我活呢,要是没有一技之长,还不得被人欺负!”
邓绥疲倦的一笑:“你啊,怎么知道我在想他?”
“你也瘦了好多!”绥儿主动伸出手与他相握,他的手有一点点温暖,可以感到那掌心凛冽的纹路。刘庆紧紧拉住她柔弱的纤手,只觉恍然和蒙昧,想念如潮水般袭来,扯动了心肺,泪水潸潸而落。
赵玉嗔怪道:“小姐,你这是什么时候,自己的病还没好,就别想那么多,等你好了,夫人自然会和你说的。你就安心静养,外边的事,我帮你打听着!”
她懒懒地看着暖炉中一跃一跃的火光,手里轻抚着那块白玉,眼底含着淡淡的凄苦。赵玉拿了一个朱漆的大盘进来,上面的玉碗中苦涩的药汁随着她的走动,晃动着,散发着药香。
一声轻咳,赵玉已站到了二人身侧,邓绥觉得脸上一烫,红滟滟的一直酡红到了耳根,忙与刘庆分开,低声道:“那绣品拿来了吗?”
“王爷,忘了绥儿吧,我自小便担着入宫的重责,永不能变,绥儿虽无奈,却不能让家族为难。自小受的孝道,绥儿自是永记于心。我们都不是随着自己的心走的人啊!”她用力推开刘庆,心却随着这剥离碎裂成了无数片,泪水再次倾泻而出,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