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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眼前一黑。已去逝了。
“喏!”刘肇不敢再说什么,只得磕了头,退出了嘉德殿。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袁京当时任蜀郡太守,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道:“皇上说的是,快准备了给父亲成殓吧!”
韩棱为人直率,拭了拭泪,说道:“老司徒去得快,人走茶不能凉,臣觉得还是及早操办。听说老司徒过世,他的门人弟子,旧部,学生,好友,都要赶过来拜祭,这场面不能太小,总得撑得大些,才能对得住老司徒对国家对大汉的一份忠心!”
刘肇点头道:“朕知道。”说着便在袁安的手心里写了几个字。袁安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两颊滚下泪来,“如此,老臣便真的可以放心了。陛下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严,老臣真的可以放心去了。”
宋由想了想,觉得这里面不安插人手总是不好,便道:“阳安候郭璜处事得当。为人豪爽,我看监督墓地之事,由他来办正适合!”
袁安道:“陛下。臣等是来与陛下告别的,自此永难相见,自此别过,陛下保重。”说罢深施一礼。又觉满天飞雪越发的大,将三人牢牢罩住,竟而不见。刘肇急了,大叫着:“莫走,再留一步,朕还舍不得你们!”却见云中飘渺,什么都没有了,忽然直直坠下云来,大叫着醒来,原来是南柯一梦。却见身上披着一件披风,六位臣子都不见了,吓得大叫起来,“怎么都没有了,朕不想一个人,不想成为孤家寡人!”蔡伦忙推门进来,见他吓得脸色苍白,忙道:“陛下莫急,几位大人已写好条陈,放于陛下面前,见陛下睡着,就悄声离开了!”
邓彪知道,窦宪虽不在京中,但是袁安过世这样的大事,没有他的人介入,总归是没法交待,只好插言道:“我看,郭璜注重奢华可以将墓园修得大气,袁司徒的弟子门人也会满意,总不得修得太寒酸。至于说节俭。一直是我朝自光武起便提倡之风,所以由他们二人协同办理为好。”
尹睦道:“郭璜太注重奢华,全没有老司徒节俭之风,我觉得不妥。倒是尚书何敞为人公正节俭,可担此任。”一句话又安排了一个自己人。
用手轻轻抚着他的背,心疼地道:“皇上,臣知道陛下伤心,老司徒和任大人都是对陛下忠心之人,只有他们才能与大将军拼个相当,不过虽说过世了,陛下还有我等在身边啊。我看廷尉韩大人就是一个极有主见和能力之人,还有陛下的恩师恒郁大人。远的不说,陛下身边至少还有我和郑众啊!太后虽说对皇上严厉些,也毕竟是陛下的亲人!您啊,就安安心心的,人死如灯灭,皇上这么伤心伤情也没有用处,人不都有死的那一天,即使是老奴,也有离开陛下上天的时候,咱自己想开着点,总得往前看不是?陛下累了一天了,这又哭又伤心的,多少吃点东西,老臣服侍着陛下睡下。”
“嗯!”刘肇又哭着点点头,也不去抹泪,任由着滚落到衣襟上。
“叫进来吧!”刘肇正了正衣襟,走出寝殿回到寒松堂,那是德阳殿的正殿,平时不叫大起时,刘肇便在这里接见官员。
“啊,太傅邓彪,司空任隗,大司农尹睦,廷尉韩棱,太常恒郁都在殿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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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肇醒来觉得精神了许多,全身的力气也恢复了,去向窦太后请安时问道:“儿臣与老司徒名为君臣,实则也是师徒,儿臣想出宫,亲自参加老司徒的葬礼如何?”
“可是?”刘肇还想说,只听窦太后道:“朝廷里多少事情等着皇帝去办,去处理,还能为一个死人耽误了国事?陛下为袁安做的够多了,回去批奏书吧,哀家一会着人送些东西过去,表一表哀思便罢了!皇帝最近实在有些贪玩,也不勤于国事了,这怎么对得起父皇的在天之灵?也不知恒郁是怎么教导你的,哪天哀家要好好说说这个当师父的!”
宋由说道:“司徒拖病已久,不想竟去了,想来真让人心酸!”邓彪瞟了一眼宋由的背影,说道:“是啊,这病也是为国操劳累出来的,没想到竟去得这么快,上个月,臣去看他,还说病好了,要给皇上上条陈,谁想到,唉!”
“老臣在时还可以帮着陛下,如今再无能为力了。臣虽一直位列三台,却始终无兵无权,陛下要肃清奸党,最重要的先抓兵权。窦宪之所以能够权倾朝野,就是因为太后自始自终都给他以带兵之利。老臣知道陛下现在还未拿到天子六玺,所以我已经联合了一些忠于汉室的臣子,为陛下争取拿回六玺,只要陛下可以调兵,那窦宪一党便会有几分忌惮。”袁安气息不足,每说一个字都仿佛在用尽全力,但是却出奇的清晰。
任隗极具才干,一番安排合情合理,安排得当,只是把窦氏一党全排在外。邓彪和宋由本是窦宪的人,但是二人举止尚有分寸,因此也安排了一些事由可做。他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刚要插话,又听韩棱道:“这样安排十分得当,我看就依此办理就好。只是听说老司徒的墓园尚未完工,这件事又是当务之急,停灵太久。总是不妥,宋太尉你看这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