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众对宋珺的事并没有忘记,虽说这些日子阴贵人协理后宫,交待的事情多了些,但是事关皇嗣,他总是不敢怠慢的。他问过贾太医,算计着日子就在这几天,也正琢磨着什么时候问问皇上,就见马施全来找自己,心里便咯噔了一下,问道:“怎么,那主儿生了吗?”
一句话把阴璃和刘肇都逗笑了,刘肇指着他道:“你这个老不死的,朕小的时候,你就这么胖,现在更是胖的不像个样子,还有脸说,你啊真是吃什么都香。”
郑众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也正愁这事呢,你随我去德阳殿,这事不能问阴贵人,我看还得问问皇上和太后的意思!”
她想起小时候,家里的孩子多,她是不大不小中间的那个,谁也没有注意过她到底有什么好,连父母有时候都会忘记了她的存在。直到她渐渐长大,美丽显露了出来,才想起可以让她入宫来换取富贵。这一点她已经为他们做到了,至于以后,她尚且不能自保,也就没有法子想到他们的死活了。孝这个字,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却有着千斤重。她并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她觉得除掉李美人的孩子是她必须要做的事,至于为此要担的风险,她并不在乎,她只要她的孩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就够了,即使最后她生下他后便离开人世,至少他会是皇上的长子,而这一点,可能也是他登上皇位后的保障。
“马总管,娘娘是担心着宋贵人,她毕竟还怀着皇上的子嗣,总要关照一二,我可否进去问问情况,和宋贵人说几句话?”莲儿耐着性子和马施全说着话。
“皇上,冷宫里的冷菜冷饭,奴才吃得还好,都说奴才是个猪头,吃什么都香,前儿个乾无殿的刘海拿奴才开玩笑,将他的臭袜子放在臣的饭里煮,臣都没吃出来味!”
“好,你们娘娘的手段还是了不得的,以我现在的形势,眼见得是人人躲了的,却能做到这一点,真是不容易,你听说是谁办的吗?”宋珺依然不看她,声音低低的问道。
刘肇看了一眼阴璃,见她面露关切之意,心中一暖道:“你让贾太医去吧,宫里头再拨过去几个宫婢,产婆也是必须去的。将冷宫里收拾得干净些,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也是马虎不得,朕既然未杀了她,此时也不能不顾她的性命,传命宫里,孩子出生后,都挂了红布,以示大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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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娘娘,这莲儿姑娘为什么来我不问,你与阴贵人有什么故事我也不问,可这皇上的子嗣我得问,我在这儿就担着这个干系,你是一次也不见太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说说吧,我的娘娘,日子是什么时候啊?”马施全哼哼唧唧,问得不清不楚。
郑众道:“禀皇上,宋贵人确实生产就在这几天了,臣想事关皇嗣,不能出了意外,所以还请皇上的意,是不是派个太医或产婆去?”
“得了,臣这就去回禀皇上,我说娘娘,也不是奴才对您不好,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不准奴才对您好。我这几日担惊受怕,也觉着娘娘似乎是快到日子了,连个囫囵觉也不敢睡,在外面搭了个棚子,天天听着里面的动静。娘娘有这话,奴才就放心了,这就是禀告大长秋。”马施全似乎很高兴,退出了殿,小跑着去找郑众了。
烛火跳动了下,她听到门口有声音,见马施全胖大的身子出现在门口,冷哼了一下,脸色比周围的夜色还有阴沉。
阴璃第一次见马施全,觉得他还有趣,便问道:“宋贵人可好?怎么来见皇上,莫不是宋贵人要生产了?”
宋珺进了内殿,坐在榻上愣了许久,脸色惨白,心里似乎有很多心事,却一件又一件的,并不挂怀,但又说不清到底为了什么心情如此沉重。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满天的火烧云已消失在苍穹之外。殿角的爬虫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让她的心一阵揪紧,她取出火石,点燃了灯火,眼睛迷离着,看着那火光出神,多少个夜晚了,她就这样一直看着火光,一直看着,直到伏在案上睡着了为止。天亮时却发现泪水已湿了衣袖。
她将带来的篮子放到了台阶上,略施了礼道:“奴婢见过贵人娘娘!”
两个人急急的赶往德阳殿,见了刘肇,见阴贵人正在旁边侍候笔墨,都是一愣,但事情不能耽搁,便一起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