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肇笑得最欢道:“你个油嘴的老家伙,还狗尾巴草。我看你连草都算不上呢,顶多就是块烂泥!”
他的官职要见到刘肇,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请人引见。于是他想到了郑众。
两个人走了很快,转眼便看到太后所在的嘉德殿。高大的殿宇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辉,不知为什么,左天奇的心突的快速跳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预感在等着他。
“怎么今天这么全,都聚在太后处?”左天奇好奇的问道。
左天奇照例一躬到地道:“郑大人好,天奇正是有事找您!”
刘肇心头如针刺一般,感动得要掉下泪来,这样的一对情侣,怎么能不成全,便道:“朕——”才说到这里,突然听窦太后道:“皇帝,先不忙。”
所以左天奇想,此事只有去找郑众。本来民间的他的婚嫁并不需要皇上的赐婚,但是他无父无母,青樱的父兄又远在边塞,皇上的赐婚才更加名正言顺。这话是青樱提出来的,他也深以为是,觉得有理。
刘肇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位面目慈祥的老者,便点头道:“朕记得!”
郑众忙跪倒磕头道:“皇上万岁,太后千岁,老奴虽看到了这么多的花朵,却瞧着太后是开得最艳的牡丹呢,老奴就不行了,就是一个狗尾巴草。”他这一说,众人又轰笑起来。
“禀皇上太后,老臣今天在路上遇到了一件好事,心里头高兴,这嘴头上也活泛些。”郑众答道。
“吕青樱今年一十五岁,样貌极美。”
自从上次灵芝案后,他与这位大长秋建立了深厚的友谊。郑众也十分喜欢这个聪明又帅气的青年,两人在宫中常常碰头,虽然话不多,但是每次郑众都会叮嘱他几句,也有意识的培养他将来成为刘肇的左右手。
“吕太医,朕知道,他只为兵士看病,却不肯为士太夫医一次,是一位奇人。”刘肇答道。
刘肇被窦太后和阴璃扰了心情,好好的也不高兴起来,敛容正色问道:“左天奇,你怎么想到要让朕赐婚,难道只是为了沽名钓誉,想得一个好字吗?”
众人又笑,窦太后道:“从前郑众都是最严肃的,一脸的老气横秋。今怎么也开起玩笑来了?”
“太后的寿诞快到了,正研究着怎么庆祝,本来是妃子们去请安的。正巧皇上要问这事,便都在太后处了。对了,你那个小媳妇,漂不漂亮?”郑众打趣的问他。
“这——”刘肇看了一眼窦太后,没有说话,他心里明白,当年的左圣是因为奏本弹劾窦宪,被窦宪一党所害,一家都受了牵连。若论这件事,他确实是亏欠了那些被窦氏一党陷害的人很多,自己虽平了叛,却并没有为那些蒙冤受屈的人一个交待,这一点上是自己做得不对,因此便缓和了语气道:“朕知道!”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又感人至深,连旁边站着的郑众都不由伸出大指赞叹左天奇的机智聪明。
刘肇一愣,不知道窦太后要说什么,便转头向她看去。见她面沉似水,心中便有了一种不祥的欲感,左天奇一家为窦家所害,母后却必定拿人出气,如今局面却不可收拾了。
“喏!”郑众心里暗笑,事情成了,三步并作两步,出了正殿,见左天奇正在园中转着,想起自己说的话,更觉好笑,便道:“成了,左大人,快随我进去。”
“左大人,既然是要皇上赐婚,总得让我们看看你的小媳妇如何吧,明天带入宫中,本宫和皇上要看看,如果合我们的意,便同意赐婚,如果不合我们的意,你的小媳妇就等着一年后的选妃吧!”阴璃语音透着温柔,却又极尽阴森,听得刘肇都打了一个寒战,不知道这个一直在自己身边温柔使小性的贵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可怕。
“好!”左天奇略整理了下衣服,跟着郑众进了嘉德殿。
“天奇有一幼时玩伴,前几日遇到了,谈及了婚嫁,可是天奇父母双亡,她的父兄又远在边塞为国效力,因此想见皇上一面,请皇上赐婚。”左天奇笑莹莹的道。
左天奇吓得跪倒在地道:“皇上,实不相瞒,臣的父亲叫左圣,是一名御史,皇上还记得吗?”
“左天奇,哀家问你,那吕青樱相貌如何,今年芳龄几何啊?”窦太后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