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肇自窦太后被禁后之后,总是透不过气来的压抑,每每想到从小到大,窦太后和王银儿对他的种种,有时莞然一笑,有时温暖甜蜜,有时又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皇上,蝗虫是天灾,非是人之所为,断冤狱,利民心都是好事,却不是治蝗之法。皇上的德才天下可见,只是不可以自思自乱,任何事治乱在人,不在天。所说的上天罚人,没有此事。皇上只要让官吏,百姓,天子一心,上下齐心协力,蝗虫定会渐渐止息。再以减免税赋,周济灾民之法,天下安矣!”
“皇上,这蝗虫繁殖得极快,所以在打蝗虫的同时,一定要把蝗虫的卵挖掉,否则打多少也没有用,只会多不会少。”
“好,就这么办!”刘肇大喜。
远处走来一辆轿车,行得十分缓慢,却不慌不忙,象是沿途看看风景一般,车中不时还传来咯咯的女子欢笑之声,听得人心中一爽。但是此刻刘肇却没有心思去看人家在做什么,一个过路的人而已,何必忧心。但是那轿车却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车的后面跟着一个骑马的人,走到刘肇面前施礼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皇上,小民给皇上见礼了。”
周荣摇摇头道:“皇上,臣幼时曾听祖母讲过一个蝗剩的故事。说是以前闹过一场严重的蝗灾。那蝗虫吃光了庄稼和芦苇之后,又象洪水一样涌进村庄。连窗上的绢布,房檐草都吃光了。有一户李氏人家,白天大人出去捕打蝗虫,把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放在了家里。回来时老远就听到孩子哭叫。进屋一看,屋里到处都是蝗虫,孩子脸上,身上都爬满了,李氏急忙抱起孩子,只见孩子脸和耳朵都被蝗虫咬烂了。鲜血直流,真是死里逃生。长大后大家都管他叫“蝗剩”,意思是蝗虫吃剩下的。皇上你看,这蝗虫如此之大,说能吃人,也不为过。”
“女婢?”刘肇听了大失所望,只得问道:“是什么办法?”
“哦,是绥儿的贴身女婢!”李夏不慌不忙的答道。
刘肇摇了摇头,“不急,朕等着她,她心里想着朕,想着朕的天下,想着百姓,如此聪慧的女子,朕等得起。”
他坐回马车吩咐道:“回宫,按照刚才李夏所说,用火赶,用火烧,用土埋,挖虫卵!马上通知丞相长史和户曹,大司农及相关有司官员,全体司隶州官员及下属一百零六县的全部官员都下到田里,与百姓一起治蝗,从明天起,朕带同百官,也到民间,与民同治。”(未完待续。)
李夏说完,呵呵一笑道:“皇上,小民该说的都说完了,皇上,人心齐,天下定,快去除蝗吧,我等也走了。”说罢又是一拜,调转车头,向来路回转而去。
“皇上不急,我这也是现卖现用!”说着用眼睛瞟一眼那辆轿车。
刘肇想起刚才那虫子也要咬自己,吓得也变了脸色,心道:“如此恶物,必要除之。”
被宫中的事情闹得心烦意乱的刘肇才从低靡中走了出来,他首先找来了刘庆,询问最近是否有冤狱的情况。
周荣站到车顶向远处看去,下来回禀道:“皇上,正是,遮天蔽日,那些谷物已没有可吃之物了,正向镇中移过去。”
但是冤案的处理并没有缓解一日重似一日的蝗灾,刘肇下令恤鳏寡,矜孤弱,让各地的有司对鳏寡孤弱进行了登记统记,并从国库中拿出银钱,举义仓,在各地设理孤幼院,管理没有父母的孤儿,这一举措让民心大振,一时全国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欢乐情形。
“吃人?”刘肇吃了一惊,问道:“这虫子如何吃得了人?”
“啊!”刘肇大叫声,用手捉住了,用力的扔到车上,狠狠的踩死了事。却吓得又出了一声的冷汗。
刘肇又下诏说“蝗虫之异,殆不虚生,万方有罪,在予一人。”忧民之心,殷殷可见。为了治蝗虫,刘肇亲自从宫里出来,带着袁赏和任屯,由周荣护卫着到民田之中查看。
天气似下了火一般,空中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没有一点风,一切的树木都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叶子挂着尘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不动,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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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一只蝗虫,朕已将它踩死了。没想到蝗虫如此之多!”刘肇皱紧了眉头,脸上布满了阴云。
“好好,你快说,如果可行,朕即刻让人去实行。”刘肇越看越喜欢李夏,觉得此人可堪重用。
“皇上,不是绥儿,绥儿守孝是不能出门的,但是这话却也是小姐让我告诉皇上的。”
刘肇一愣,定睛看去,认出竟是当年救过自己的李夏。不由大喜,拉了他起来道:“李壮士,没想到是你?怎么你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