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阴璃一愣,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道:“我能怎么想,你也看到了,我刚才就只能拿这些宫人出出气!”
刘庆淡淡一笑,“皇上,这些事,臣也不知道,我与绥儿只是恩主的关系,当年她与父亲邓训救我一命,刘庆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其一。”说着又提起当年窦太后派人追杀,被绥儿所救之事,那样一个小小女孩之镇静,与邓训谈起窦宪时的那份聪慧,都非常人能及。
众人如得了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退出了屋子。一会便只剩下阴璃和宋珺以及还在爬着的刘胜。
阴璃劝道:“也别想的太多,这孩子还没长大,说走路还早着呢!瞧这双眼睛。又灵又俐的,准是个聪明的孩子。”
“啪啪!”声不绝,众人的脸上已经都红肿了起来,打得却更加响,生怕打得轻了,那不讲理的主子。再出什么更加阴损的办法。便是脸打得肿了,也得忍着。
并告诉刘肇当时流传于市井间的关于刘畅的歌谣都是出于当时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之手笔,还有当年去找袁安都是邓绥的主意时,刘肇抚掌长叹道,“兄长,当年朕要是早早认得她,该有多好,兄长还与绥儿同处一个屋檐下,让她为你治伤熬药,我却只与她相见了两次,是不是人生的缘份早定。求也求不来的?”
刘肇心情大好,倒不是只为了蝗灾的平复。他心里明白的很,当日车中坐的一定是绥儿,而那些话,也并不是李夏所说,都是绥儿告诉他的。绥儿心里想着他,帮着他,这才是他最高兴的事。似乎窦太后被禁一事,他也淡了许多。
刘庆还告诉刘肇,左大娥和左小娥的兄长便是左天奇,他曾随邓训在边疆征战,当时绥儿也曾随在邓训身边。要是问起当年之事。还可以问问左天奇。
说着门帘一挑,见宋珺抱着刘胜走了进来。眼睛一瞟。见阴璃阴沉着脸色,便笑道:“我的阴大贵人,这么着会出人命的,快停了下来!”
莲儿点点头,“回娘娘,是千真万确的。”
“那这样一个人物,又是如何肯为绥儿效力?”刘肇十分好奇,或者是他对绥儿才真正充满了好奇。
阴璃咬着牙,肚子里突然迸出来的一团火,烧得她如一团要爆发的火药。“你们这些个贱奴,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什么身份,个个都不拿我当回事是吗?这杯里的水,要你们掌换着,本宫要喝温的。你们几时听过话?”她黑瞋瞋的瞳仁突然逼视着一个年纪约十四五岁的小宫女,你叫天儿是吧,是不是马宫人派你来我宫里侍候的?“
阴孝和的承福殿里一片安静,阴孝和刚处理完了宫中的事情,静静地躺在锦榻上闭目着养神。莲儿进来打破了此番静谧:“贵人,刚才得了消息,马宫人怀孕了,是柳太医给看的脉。已有两个月了。皇上已赶往阿阁,听说欢喜得紧呢!”
刘庆时而到宫里来,陪着他说几回话,他倒是问了问那个李夏的事,刘庆便谈起了当年李夏杀都乡候刘畅之事,最后感叹道:“我当时听到他才是真凶,也吓了一跳,但是韩棱却处理得极恰当,用别人顶了罪,还没冤枉一个好人。可是当时的凶险,真是难以言传。”
阴璃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好顺着她的话头道:“你这么想也好,也是正路子。”心里却一百二十个不耐烦,这女人明明是最有心机的一个,却偏偏最会装模作样。
“现在才想起来有什么用,一个个除了给我添乱,还能做什么,我说了叫进来掌嘴,你没听到吗?什么时候开始,也学着与本宫对着干了?”
阴璃见宋珺来,知道不能让她看了笑话。才道:“都滚出去吧,一群没用的东西,再要这么着侍候,小心你们一个个的脑袋!”
阴璃郁然叹了口气,走过来抱起了放在锦榻上的大皇子刘胜,见他粉嫩的小脸上一又灵动的眸子正望着自己,突的一笑,又低了头吸吮起自己的手指头来。不由觉得好笑,亲了亲道:“这孩子。越长越像皇上,看着就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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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珺笑道:“皇上一直夸阴贵人是贤德无双,看来还真当得起这两个字。不过皇上却不知道阴贵人这两个字是装出来的。你是什么人,我比你还清楚,所以我也不转那个圈子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又对我的父兄有简拔之恩,所以我宋珺再帮你一次,只要你登上皇后的位置,从此,你我两清,我们就别再提什么姐妹之说。”
刘肇大喜,又召左天奇问起当年之事,左天奇也不隐瞒,将当年绥儿安置难民,被月氏首领呼兰查查收为义女。又救了现在的月氏首领一命,并将医药种子带到了月氏人之间,教会了当地人很多知识的事讲给了刘肇。当他讲到小邓绥勇退烧当羌人之事时,刘肇直呼道:“奇女子啊!如此胆识,如此聪慧,真是世所罕见。”
蝗虫之灾终于平息了下来,虽然损失,但是还是挽回了一些,按照李夏所说,又赈灾免赋,到了秋冬之月,一切都恢复了正轨。
宋珺道:“我有了大皇子,又有了之前的教训,觉得在宫里,只要有一个孩子相伴膝下。便是福份了,不管怎么样,争又能争来什么?现在想来,当年是太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