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看了一眼阴孝和,他明白,大势已去,谁看了邓绥的美都会被吸引,任何人都一样,只得叹道:“皇上,绥儿的事,我也给你讲过,以她的德行,才智,美丽,封个贵人都是委屈了。”
“你!来人,将何敞轰了出去!”
绥儿依然是淡淡的装束,淡绿色的广袖宽身上衣,绣着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云纹中间,既不张扬,却又贵气。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绿纱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一袭淡青色的曳地留仙裙,用蔷金香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虽淡且亮,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处处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掌的图案,裙底缀上数十颗明珠,与金银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邓绥却笑了笑,开口说道:“皇上,臣妾有话说!”(未完待续。)
这一身打扮,媚而不妖,美得自然,又衬得恰到好处。更显得周围的一众少女暗然无光。
阴孝和也愣住了,绥儿好美,那份自带来的高贵。平静,美丽,显得自己仿佛山间的一株青草,微不足道得看也看不清楚。那样的绝色之姿还是以前和自己一起同窗玩笑的小姐妹吗?
选秀的日子天气总是很好的,秋高气爽,九月的天,连得好远,透着一种青淡的白色,红色的宫墙,层层叠叠的不知要延出去有多远。却非殿的黄瓦红墙将周围的空气中似都带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烟雾,有着充满飘浮及时解脱感的璀璨游丝的微光。
邓绥一愣,不由好笑,低头谢了恩。阴孝和心里却如同被钉了一根毒刺,自己是皇后,皇上却封她为天下第一美人,自己又算什么?可是再看绥儿,还是美得让人叹息,也知道自己是比不过的,只得转了头,生着闷气。
场面一瞬间变得难以控制。绥儿淡淡地笑着,如风光霁月,她抬起眼睛看向刘肇,没有向旁边的刘庆看一眼,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间带着勾魂摄魄般的灵动,让人心中都是突地一跳。
听到刘肇的话,他更加难以自持,但是皇上的旨意,又不能不尊从。难道自己要亲眼看着绥儿入宫,要亲手送她到皇上的身边吗?他多想告诉刘肇,他心里念着想着,忘不了的人,是绥儿啊,请皇上给他们赐婚。但是如今,自己却是对不起了绥儿。成了婚,娶了王妃,绥儿又情可以堪,大娥小娥又情何以堪!
殿中的议论声更大。看不到的都忘了自己还在殿中,竟挤向前来观看,太尉丁鸿吓得忙出声喝止。但是目光也不由得向绥儿这边看过来,美丽,人人都会向往,何况是如此的倾城之色。
“进!”唱官唱过后,众女子排队而入,静静的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大殿中点着苏荷香。显得庄重而大气。众女子被带入了殿角一侧等候着,与上一次一样,刘肇仍旧让大臣们参加。却非殿是宫中最大的宫殿,刘肇此次选用此殿,目的也是为了重视这次选妃大典。
刘肇的目光仍不肯从邓绥身上移开分毫,只愿这样长久的注视着,永远不离开。他问刘庆道:“皇兄,你看朕该封她什么才好?”
何敞看了一眼邓绥,奏道:“皇上也看到了,此女甚美,全殿的大臣,甚至太监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臣本不好色,都心跳如鼓,可见如此女人实是祸水,皇上若收为后宫,还赐西宫居住,不说皇后心中如何想,臣便第一个不同意。此女必是妲己之流,要影响我大汉天下,请陛下赐死此女,以正国体。”
她微微屈膝,施礼道:“小女邓绥,年方十六岁,参见陛下,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她声音柔美,细听之下,只觉天阔云舒般的平静,让人心中一缓,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她一人的身上,连蔡伦都张了半天的嘴巴。
刘肇已说不出话来。他的目光已无法移动,只在绥儿的身上流连,那四个女孩他甚至看也没看一眼,事实上,已不需要看了,谁还能比得过如此美好的女孩呢?
蔡伦一笑道:“皇上亲口封邓绥为天下第一美人!”
刘庆的身子震动了一下,他刚才已在络绎进入的女子中看到了绥儿,她美丽得让人无法直视,早已是身心惧软,心里痛得如被万箭穿刺,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
初选之后的少女们莺红柳绿,身子婀娜,珠环玉绕,排着整齐的队伍在却非殿前的广场上站着等待。太阳还未升得老高,显得清清薄薄的,照得人身上,没有一丝暖意。
刘肇点头道:“好,封邓绥为贵人,赐西宫居住!朕今日的选妃大典就到这里!”他刚要说退殿,却见众臣中一人越众而出,大声道:“皇上,臣以为不可!”
何敞却不怕,又奏道:“皇上,刚才看她的眼神已近痴迷,必是为此女所惑,她必是妖女,不杀不行!”
他在宫中已两代,他认为最美的还算是先帝的窦太后和梁贵人,如今的皇后虽美,却总让人心里头不舒服,却没有想到,还会遇到如此的美人,那种风韵,竟是自古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