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冷笑了一声道:“银儿,将这懿旨烧了吧,我要告诉皇上的话,都会告诉绥儿的。”
“这个名字很好,绥儿觉得呢?”刘肇转过头问绥儿。
她拉了绥儿的手,“孩子,哀家的病自己知道,虽说吃药可治,也就是延长些时日罢了,你想我在这世间,还活得有何意义吗?空自挨日子罢了。”她笑了笑,如细风入帘,从容温恬。
马宫人名叫马荣华,是明帝皇后马氏的后人,她略有些发胖,由于生产的疲惫,正沉沉睡着。孩子已被乳母抱到了隔间喂奶,由于生产之喜而心情大好的刘肇也把刚赶走的阴璃叫了回来。清延宫里一片祥和之气。月牙形状的水晶帘外面,站着两整排的侍女,正垂眉敛目的候着。
窦太后笑道:“你不用害怕,我是想告诉你,我是罪有应得。不用皇帝可怜,我也不用他放我出去,这一辈子,我就死在这乾圆殿中,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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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儿静静的听着,心中澎湃起了层层的浪花,让她的心再也无法平静。皇后之位,那个位置,是她要必得的吗?(未完待续。)
绥儿看了一眼在旁边不出声的皇后小阴氏,见她也正用复杂的眼光看着自己。她已洗过了脸,未曾妆扮的脸素净脸倒显得清丽绝伦,只是眼神中显出与年龄不符合的诡异和狠毒。
窦太后道:“绥儿,你知道这是什么?”
绥儿温柔的笑笑,“那臣妾便等着陛下。”眼光流转,如惊鸿一现,看得刘肇心中又是一动,将她将拥入怀道:“等着朕!”
绥儿并不说话,听着刘肇的意思,见他正思考着,便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室内的安静让刘肇突的醒转过来,看了看不出声的两人,说道:“怎么了两位爱妃,也帮朕想想吧!”
“绥儿,我们一起去看看小刘莹如何?”刘肇问道。
她重重的喘了口气又道:“我虽是风光,却是太过凌厉,少了一点阴柔,而柔才能克刚,这才是致胜之道。所以你要时时刻刻的在宫中以善为本,以德服众!你一定,一定要把皇后之位抢回来,那本来就是你应得之位。你懂吗?”
掀了珠帘进去,见窦太后只穿了寝衣,头发披散在肩上,如今白发更多,她也懒得再理,脸上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暗黄得如同七旬老妇,脸上已出现了细细的皱纹,以前凌厉的双眸,也变得浑浊暗淡无光。她靠在大迎枕上,榻边的案上的青玉碗里,药汁如墨,满满一碗,未少半滴。
绥儿第一次来见窦太后,她知道自己是后入宫的妃子,皇上又是圈禁的窦太后,自己来见,可以说是担着风险的。但是她这样做有她的理由,皇上不能来尽的孝,她来尽,皇上不便于做的事,她来做,皇上不能讲的话,她来讲。刘肇并不会因此而怪她,因为,他是碍于朝中和民间的悠悠之口,而她却只是尽一个儿媳之道。
“皇后大才。绥儿是赶不上的,我看这名字也好,不过珺字与宋宫人的名字相同,似乎不利,不如改成君字。淑君长公主。皇上以为如何?”绥儿笑语嫣然,如清风拂过,刘肇看得一愣,忍不住轻抚了她的小脸,“好,就叫淑君长公主。”
“喏!”阴璃福了一福答道。又看了一眼绥儿,皇上刚刚的小动作,她已看到,妒忌如一个推之不去的虫子,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心,痛得她欲昏倒。但自己毕竟是皇后,母仪天下,统领后宫,又不能太过明显,于是只得冷冷的一笑。转身出去了。
乾圆殿内,空气里仿佛带着一种静谧的东西,夜色已经渐渐青灰了起来,朦胧中已经可以看到殿内的布置,厚厚的楠木雕花屏风后,不停的有咳嗽声传了出来。让人听得心情沉重。
绥儿一身软绮罗装,头上只戴了一支银镶翡翠簪,迎春髻上戴了一朵珠花,脚步轻轻地来到清延宫,赵玉跟在她的身后,穿了和她一样颜色的宫装,两人显得极是显眼。
绥儿打开来一看,果然正是当时窦太后所下的懿旨。当年之事,她听李夏详细的给自己讲过,也知道有这样一份懿旨,愣愣地看着,不知道窦太后是何意。
她指了指案上的一个檀木的小盒道:“银儿,你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有一张绢纸!”
刘肇拉了她道:“绥儿,又接了你出来,这一天累坏了吧,朕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晚上还去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