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倾谈(1 / 2)

和熹传 岁月海萌 2009 字 7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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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不要说这样见外的话,你我虽非亲生,却比亲生还亲,你伴我三年守孝,又替绥儿安葬父亲,这些都是大恩,绥儿绝不敢忘。另外,绥儿也想通了一件事。”

一时便见孙珰和周博安排着侍从捧着一盒子一盒子的御膳摆在填漆花的膳桌上,什么锅烧寒勒卷,红白鸭子,燕窝鸡糕,四银碟小菜,馒头饽饽并各色小宫点,满满一桌子布好。刘肇命人在桌子的四周摆好了软垫,自坐了首位,说道:“你们就陪坐在旁边,只管放量用,拘束就没意思了。这桌御膳是邓贵人专为你们两个做的,朕平日也没有这么客气。自光武开始就讲究节俭,朕平日也就四样小菜,况且这温火膳,朕也进不了多少。”

“禀皇上,是真的,这是臣写的奏议,请皇上过目。”杨震呈上了奏本,老实的退下,规矩的侍立在一旁。

皇上都吃不了多少,两个人更不敢多吃,本来刚刚绥儿已让他们打了一会牙祭,还没饿,又这么大鱼大肉的吃着,也是吃不下的。三个人一君二臣身份不同。都是很深沉的读书人,讲究“食不语”,因此这一餐吃得十分沉闷。刘肇虽然倒不忌讳吃饭时不说话,但是杨震是极讲究的人。又是一代宗师,所以只得陪着。好不容易吃完了,让将饭菜撤了下去,刘肇才道:“二位吃得比朕还小,是菜不合口味吗?”

刘肇一听大笑起来,觉得杨震虽是宗师却一板一眼,不说假话。而李夏直率真诚也是十分可爱。便道:“没关系,就当是陪着朕吃饭了。只是这饭吃得闷。朕的心情直到此刻才好了些。”

刘肇吩咐二人到西宫回话,进去时,见刘肇盘膝坐在暖阁的榻上,却只随身穿着米色葛纱袍,外面穿着黑地大红织绣的锦龙袍,一条白玉钩马尾纽带束在腰间,头上戴着黄金雕龙冠,白净的脸上还有着刚刚睡醒的倦意。

李夏进去时,绥儿正站在门口,见了他快走了几步拉住了。低声道:“兰儿姐姐,叫其他人都退下,你守着点门,我和兄长半年未见,有许多话要说。”

第一百六十七章 倾谈

杨震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开口,他本性木讷正直,虽常讲学,但那都是正统之道,如何会绘声绘色的讲故事,便将目光落到了李夏的身上。

“兄长,绥儿前些时险些为皇后所害,要不是皇上尽心拦着,怕是已死多时了。所以我想,皇后所仗,无非是前朝有人,绥儿家族中族人甚多,为什么不也扶持族人呢,一人言,人微言轻,若是众人言呢,还会言轻吗?只有我的族人都帮着绥儿,绥儿在后宫便立稳了根基!也就不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臣的意思是斩立决。”

直到李夏讲完,刘肇才笑道:“好,朕没想到,这期间还有这么多的波折,本来只想听听你们如何破了此案的。那个鲁麟实在可恶。朕早就得了报告,说他借职权之便,私自运送各种东西入京。又以高价卖掉,谋取暴利!朕本来还不信,后来虽信了,朕想当官的一月俸银有限。可能他是拮据,便打听到他家里还奉养着七旬老祖母,也是至孝之人,本打算放过。但他行此之举,实为欺朕不知情。标榜伪孝沽名钓誉,似这样的心肠来侍主,朕怎么能容得他!”

他看着滴漏,目光中带着许多的复杂神色,让两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许久,刘肇才低声道:“两位爱卿劳苦功高,可否将破案的经过讲一讲,朕要听听。”

李夏笑道:“绥儿还是如此善体人意,在宫中的事,我也听众人讲给我听了,绥儿聪慧非凡,也不用李夏太过担心。只是宫中凶险难料,绥儿还是要千万小心。”

绥儿没有跟在身边,李夏略有些失望,本指望着能见见绥儿,半年未见,已是十分想念。

思量了许久,他才说道:“皇上,小人只是一名白衣,本来说不上话的,但是皇上既然问起,小人便斗胆说几句。臣觉得兖州如此,其它州县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想积弊全清,又是仓促间行不得的。所以皇上可以拿兖州来做一个榜样,结这一个巨案,扫一州之阴霾乖戾之气而快全国之人心,也让全国的十三州来看看皇上清理吏治的决心。那么此案,不必再查,下一剂猛药,这叫只患无猛不患无宽!”

李夏道:“我也有此意,李夏此生便是为了让绥儿今后的主掌天下而活,有什么吩咐,娘娘说就是了。李夏万死不辞!”

绥儿拭了拭眼角道:“我就是一个贵人,又没有寸功于帝室,若能生个一子半女也好,也能求着皇上让绥儿与家人见面。可惜,已经半年有余,却没有一点动静,我也是着急。对了,兄长,我知兄长在这次案件中立了功,便会让皇上封兄长官职,如果是能够出入宫廷之职,就能常与外面通通消息了。我常想写书信给家里,却不敢,一想起当年宋贵人之事,便不寒而栗,所以要是有哥哥居中传话,绥儿心中也会放心些。”

两人见过了礼,刘肇微笑道:“两位卿家平身吧,朕听说案子已破,证物已找到,可是真的?”

绥儿点头,“绥儿也是这个意思,到时候还请兄长多多帮衬着,助他们成功。绥儿也好从中取事。”(未完待续。)

李夏的话却让刘肇心中一震,他的目光中闪着幽幽的光,指着殿外道:“要下雨了。”两人齐向殿外看去,见天色越发阴得重了,带着阴冷的风裹进院子,在黯黑的墙角,照壁前卷起浮尘,打起一个又一个旋儿,陀螺似的满地乱转,时隐时现,给人一种神秘和不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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