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前我不觉得,皇上便是对我好了,我也只觉得是为了我的美貌,可是自宋珺死后,我才觉得他是真心爱着我,而我却为了他的爱,显得太过自私了。”
苏唤儿知道她这点子故事,也笑道:“不错,养什么倒罢了,不过听说你那里倒是人越来越多,怕是粮食要不够用了。”
苏唤儿指着院中正开得鲜艳的芍药道:“你瞧那花骨朵粉盈盈的,映着湖绿的珠绫帘子,不也是迷了人的眼睛?既然如此,咱们只要平心静气,守着自己才不会迷进去了。”
绥儿轻笑,将身子向刘肇靠近了些,“就是吃醋了,绥儿虽然知道皇上不只有绥儿一个妃子,却只愿皇上心里只有绥儿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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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儿轻笑道:“我倒是羡慕你呢,沉溺在丝线翻飞的日子,过得沉静而迅疾。就如这理不清的各色丝线,明绿,翠绿,深碧。鹅黄,朱紫,傅粉,是青。芙红,慢慢地选了在银针的孔眼间穿过,绣在这雪白的绢地上,仿佛此身分明,渐渐便也安稳住了心思。我哪有你这般的舒适。才去见了皇后,又是冷嘲热讽一番,我也是惯了!时间久了,也便不去想了。”
绥儿咯咯直笑,“粮食不够就让皇后娘娘送些来,谁叫她没事弄那么多的人来,一个不行,又弄一个,我这里倒成了收容之所了。”
“皇上明知绥儿日日承宠也没有动静,便取笑绥儿。”绥儿嘟着小嘴,转过身去不理刘肇。
苏唤儿双眸清明,已含了几分笑意:“每日无事,心思都在这上面,自然就绣得用心些。”
“呵呵!”刘肇轻笑,将绥儿搂入了怀中,让她枕到自己的臂上,他喜欢这样抱着绥儿,两个人特别的贴近,也极是缠绵。
苏唤儿忙道:“贵人来了,快坐!”
“唤儿,皇上的江山是需要继位者的,而我承宠这么久,却未怀上子嗣,我怕,我会毁了皇上的江山。”
刘肇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唇线微动,带着几分调笑,“绥儿是不是吃醋了?朕听着怎么这么酸呢?”
绥儿喜道:“皇上说话可当真?”
绥儿转身抱着刘肇的腰,将头依在他的肩上,依依道:“既便有那么一次,绥儿也知足了。我父亲葬于大漠草原,绥儿一直想去拜祭,就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了!”
绥儿无声的微笑,似照上清霜的明澈月光,又如暮春时节带着蔷薇暗香的风,暖而轻地起落。
苏唤儿立即警觉起来:“绥儿,你听到什么声音?”
绥儿坐在暖阁里,看着月光将糊窗的窗纱染上了银白的瓦上霜,帷帘淡淡的影子烙在碧纱橱上。阁内只有铜漏重复着单调的响声,一寸一寸蚕食着时光。刘肇正专心地看着太官令送来的名册,绥儿则静静地伏在榻上读着一本崔晃找来的孤本看着正入神。暖阁里静极了,只能听到蜡烛芯毕剥的微响。
刘肇在身后抱住了她道:“那是我们努力的不够啊,朕今晚再努力!”他吻着她的耳垂,低喘着。铜漏声滴滴清晰。杯盏中茶烟逐渐凉去,散了氤氲的热气。绥儿依偎在刘肇的怀中,听着窗外风动松竹的小婆娑之声,心下便愈生了几分平和与安宁。窗外的星空格外疏朗宁静,寒星带着冰璨似的光芒,遥迢星河,仿佛伸手可摘。
绥儿听了片刻,忽而一笑:“我听着像是陈美人的声音,怎么她也来看你?”
苏唤儿抚了抚垂落的鬓发,看着刚绣了一半的肚兜,上面一头活灵活现的小老虎,不觉微笑,锦儿端着一盘橘子上来,笑道:“娘娘好绣工啊,这老虎只成形了一半,却活脱脱如真的样,看着就让人觉得喜庆。”
“傻绥儿,有没有孩子。朕的心永远不变。”
“傻绥儿,朕到时候陪你去,国丈去的早,却是国之栋梁,朕一钦敬他的为人和能力。也该去拜祭一下的。”
“绥儿,你真心爱着皇上吗?”苏唤儿问道。
苏唤儿刚要答话,就听到外头喧哗声大起,夹杂着女人尖叫的声音,宫人的呵斥声和含混不清的话语。
苏唤儿问道:“爱不就是自私的吗?谁会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抱着别的女人,只会心痛罢了,不是吗?”
刘肇抱着绥儿的纤纤细腰。拥着她道:“朕也很少出宫,想来那将是怎样的美景。朕答应你,一定会带着绥儿游遍十三郡,大江南北,与绥儿一起,纵马江湖。看柔蓝烟绿,疏雨桃花,看大江奔涌,看长河落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