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宽一下愣住了,平时摆渡费用一次最多五文钱。这艄公一张口就翻了这么多,这心也太黑了吧?
但就算是如此,他还是要有所担当:“二弟,快过来哥这里。”
他狞笑着晃晃牛耳尖刀道:“既然如此不上道,老子就送你们上西天!”
安静了一会,艄公忽然开口笑着问道:“两位客官哪里人,这么急着过河?”
吩咐完了之后,他才对艄公说道:“这位好汉,你看我们穿得,我们兄弟俩都是府谷县城的穷人,今天还不得已把女儿卖了。这不,我们急急要赶去对岸,就是想赎回女儿。”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二弟被贼人害了,他放开缰绳想冲过去,但根本站不住脚,差点就掉下船去。
听到胡广毫不犹豫地答应,他心里就肯定了。这两人怕是有不少钱财。为了财不露白,就扮成了穷人。
艄公狞笑一声道:“晚了!”说完之后,已近了胡广身边,一刀就捅了过去。
“把你们身上的银钱统统交出来,否则把你们都下了饺子!”艄公恶狠狠地说着,一边还从身上摸出了一把牛耳尖刀,闪着寒光,指着兄弟俩。
胡广俯下身去,搜了身后,顺便扒了双布鞋,然后一脚把河贼踢下了船。鞋子虽然有点大,但好歹比没有好。他穿好后走到船尾开始撑船。
艄公指挥着瘦弱的胡广先牵着两匹马上了船,站在小船的中间位置,最后才是胡宽。
艄公一声惨叫后便没了声息,听得胡宽傻了。具体的细节被马挡住了没看到,但他明白,那河贼被二弟杀死了。
也罢,家里根本养不起马。眼下的情况下,看来只有宰了这匹马,一来过冬可以有吃得,再则马肉付人家摆渡钱,应该也没问题。
“哦,府谷县城的啊!那你们的水性不差吧?我有点肚子疼,要不,来帮我撑下船,免得耽搁了你们的事情。”艄公一边说着,一边脸上好像露出痛苦的样子。
艄公住了手,船刚好停在了河心。他在船尾双脚叉开,用力晃了两下船,吓得胡宽兄弟俩连忙去稳住受惊的马。
“二弟,快过来!”胡宽吓得再次大喊道。
这时,胡广听到大哥肚子传来“咕噜咕噜”地声音,一下便明白过来。大哥肯定是又累又饿,加上情绪激动,所以差点掉下马。
胡宽一听急了,连忙说道:“我们都是旱鸭子,不会撑船!要不……”
胡宽听到了弟弟肚子的声音,他望着对岸要消失的人迹,转过头无奈地说道:“走吧,先回家,家里还能做几次钱钱饭,先吃饱了肚子,明天我再过河去找找看。”
如果是后世的身体,胡广有把握现在游过去一点事都没有。可现在这幅身子,他只能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艄公原本只是试探,因为他看到这两人急着过河,虽说骑着马,但身上的衣服旧得连本来颜色都没了,补丁打得到处都是,一副穷酸样。
艄公见此,更是得意。如果能在船上干掉这两人,不但能得银钱,还能有三匹活马,今天这笔买卖真是撞上大运了。
胡宽正想着怎么和艄公解释渡船费用的事,听到艄公开口,他又是大哥,就连忙开口回答道:“本地人,府谷县城的,急事赶去保德州。”
“好,没问题,快点把我们送过去就成。”胡广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