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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院判大人呢？”小太监听说院使大人不在，心里其实也是松了一口气，太医院院使是正五品，也不算小官了，还真不一定能把自己放在眼里。

小太监一听眼前的这人就是自己口中的院判大人，虽然还心有不甘，但也赶忙堆下笑脸说道：“江大人真是一点官派都没有，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这话倒逗的江友楠也差点儿笑出来，两个人刚刚还在唇枪舌剑的互飙垃圾话，立刻就能夸人家平易近人，这脸皮不是厚到一定程度，这马屁也还真拍不出来。

李观棋无力地说道：“朕不想谈什么君臣礼数，朕只是想和你像朋友一样，就像刚才。”

月儿忙靠上前去扶李观棋起来，又拿过枕头给他垫在腰间，回手往头上一摸，竟烫的跟块炭似的，心里当时就慌了，脱口说道：“哎呀，了不得了。”

李观棋艰难地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头上有点晕，嗓子发痒，所以咳嗽了两声。倒让你这大半夜地过来，衣服也不穿好，冻坏了怎么办？”说着话，挣扎着想坐起来。

李观棋的头立刻又疼了起来，挥挥手说道：“起来，起来。哪儿那么多的罪要治？朕还是喜欢你刚才的样子，显得跟朕亲切。你这一跪，又成了君臣，没由得让人感觉凄凉。”

“当然可以有，你刚才的表现就是朋友的表现嘛。”李观棋激动着想坐直身子，但苦于四肢乏力，又跌了回去。

“都烧成这个样子了，必须马上叫太医进来瞧瞧。我就说这殿里不能没人嘛，你还非把人都赶出去了，说什么有人在睡不着，这要不是我听着了，你还不得烧一夜啊？”月儿情急之下，已是忘了忌讳，嘴上也没了规矩。

“你这是说本官土气了？”江友楠一口又呛了回来。

江友楠将眉毛一剔，说道：“白院使今个儿不当值。”

月儿听了，也只好作罢，回身向案上斟了碗茶，试了试温度，才拿给李观棋。李观棋知道这时如不让月儿服侍，她也肯定不依，况且自己身上确实也是没有力气，因此便倚在床上，任由月儿去伏侍，好好地享受起美人恩来。

江友楠的好梦被人惊醒，心情也不可能好，抬眼一看这位“公公”也没见过，又这么年轻，料想地位也不可能高，便也不客气地说道：“这天都还没亮呢，怎么就有只鸭子在那儿乱叫唤？还是只不公不母的鸭子。”

月儿到底还是女孩子，听李观棋说的恐怖，身子不由地朝李观棋又靠了靠，柔声说道：“可是皇上病成这个样子，又该怎么办呢？”

今天太医院当值的是右院判江友楠，小太监走进来的时候他还正在拥被高卧，小太监也不认识他，见没人理他，心情郁闷之下，说话也就不是很客气，“太医院的人都死绝了不成？”

虽说跟着李观棋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但是这位年轻英俊的皇帝身上似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气质，月儿不自觉地就想跟他亲近，总感觉跟李观棋在单独一起的时候，很快乐，从心灵到指尖都有幸福的感觉。

“还说没事，都烧的开始说胡话了。”月儿语气中已是带了哽咽。

月儿没想到李观棋反应那么大，急忙答道：“臣妾在外头听到咳嗽声，想是皇上身上不舒服，所以过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