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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烟轻轻整理好衣裙和秀发，也起身坐着，手指在琴弦上轻轻地滑动，却并没有琴声传出。

“你的手……”李观棋慌忙探身上前，握住了含烟的手。

“有多高？”李观棋笑着问道。

柳含烟轻轻摇了摇头，将手指放在李观棋唇上，说道：“如果公子不嫌弃，含烟从此愿意追随公子，我，我的身子还是干净的。”说到后来，声音已是轻不可闻。

李观棋无力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经族中长老指定，已是定了女方，只是还未过门而已。”

李观棋轻拍她的肩头，说道：“赎身是好事，你怎么反而哭了？”

柳含烟嘟着嘴唇说道：“说真的，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你要是一下子拿不出来也没关系，这些年我也攒下了不少……”

在反抗与不反抗之间挣扎的含烟，身体也在做着细微的扭动，她的秀发已经开始散乱开来，她的呼吸也开始沉重起来，牙雕般的脖颈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其间还可见一丝丝的青色的血纹。

李观棋不好意思地说道：“只不过我的家世比较特殊，为你赎身之后，无法让你立刻过门，只能先为你在外面置一处宅子。”

柳含烟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从十二岁进媚香楼，到今天终于肯有人为她说出这句话了，身子也开始抖动起来，六年来压抑的情感终于得到了释放。

柳含烟浅浅地苦笑了一下说道：“含烟是个无福之人，零落红尘，安敢还有什么非分之想？能为公子一侧室，已是知足。”

含烟的手颤了一下，一串泛着宝石光泽的血珠滚落在琴弦上，随着琴弦轻轻地颤动……

李观棋用力地攥着含烟的手指，叹气道：“含烟，我是喜欢你的！可是，我……”

“只不过什么？”柳含烟紧张地问道。

柳含烟用尽全身的力气，抬手按住了李观棋的手掌，轻声说道：“李公子，含烟，含烟不想在这儿将身子给你！”

“十万两总是要的。”柳含烟咬着嘴唇小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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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烟抬起头来，笑着擦着不停流下的眼泪，说道：“我是高兴的，我终于等到了。”

车内的二人，都在享受着这份宁静、这份柔情，直到马车快到城门口时，柳含烟才好似突然想起来一般，抬起头来说道：“我干娘虽然对我不差，但是她是生意人，我又是媚香楼的花魁，赎身银子只怕，只怕会有点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