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轻轻一笑,说道:“终于说到正题了。既然是谈判,那么朕想先听听你们的条件。”
“好。”绮罗银牙紧咬,接着说道,“第二条,我们希望大皇帝可以答应将云岭以西,镜面湖以北的草地牧场送给我们放牧,反正你们大乾朝留着这些草地也没有用。”
绮罗不由地瞳孔收缩,干巴巴地说道:“那又如何?”
阿史那在旁边早就被李观棋这种钝刀子杀人的做法给弄的毛躁的不行了,只是苦于绮罗不发话,他也不好发脾气,现在见绮罗也恼了,立刻踏前一步,大声吼道:“我早就说了,乾朝人狡猾的狠。今日一见,这乾朝的皇帝更是狡猾,不谈了,不谈了,回去继续厮杀,等我们的铁骑杀进关来,看你这个皇帝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慢条斯理的。”
“是吗?”绮罗也冷笑着问道。
李观棋很一本正经地说道:“朕哪里有不正经?你说要和亲,可是朕连婚都还没结,肯定是没有女儿了,也没有姐妹,自然是无人可嫁,那么就只能娶了。你们可汗可是有女儿的,虽然你比较男人婆一点儿,但是朕也是不嫌弃的。”
李观棋继续跟讲故事似的,悠悠说道:“朕没有去过草原,所以没有见过草原上的雪。不过倒是听别人说过,白毛雪一来,不知道要冻死多少的牛羊和马匹?哦,对了,听说待在外面的人,也是会被冻死的。叶护长年生活在草原上,不知道这传说是真是假啊?”
终究还是绮罗先行败下阵来,低下头说道:“不知道大皇帝能够给我们什么?”
李观棋紧紧地盯着绮罗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又转头望向了窗外,悠悠地说道:“今儿这雨下的蹊跷!”
李观棋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说道:“朕的意思是,这个时节,不该下雨,该下雪才是!”
其实李观棋根本就是在胡扯八道,他没有女儿是真,姐妹却是不缺的,就是当嫁未嫁的也还有两位。可是李观棋打心眼里反感“和亲”这种和平手段,凭什么让一个弱女子去承担那么大的责任啊?男人都干什么去了?而且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实在是太过憋屈,突厥人的这个提法本身也是带有着一定的侮辱色彩的,所以李观棋便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和亲,可以——你嫁,我娶!
可是绮罗这边却认为李观棋是在故意无理取闹,但是苦于李观棋说的冠冕堂皇,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什么好的话语进行反驳,直涨的满脸通红,张着嘴,气道:“你……”却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绮罗半天不说话,李观棋又主动笑着说道:“叶护,还有什么条件,都说出来听听吧!该第三条了!”
绮罗的脸色彻底白了,她这才明白,这场谈判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占到任何便宜,因为李观棋显然不同于任何一个他们所熟悉的大乾人,他对突厥很了解,知道突厥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同时也知道突厥人怕的是什么!面对着这么一个对手,绮罗发觉自己浑身的劲一点儿也用不出来,因为李观棋就好像是一堆棉花一般,看起来轻轻柔柔的,但是你每一拳打上去,都打不到实处,反而震的自己胳膊生疼。
绮罗使劲地剜了李观棋一眼,气鼓鼓地说道:“还说什么说啊?我说一条,你否一条,这么下去,双方不用再谈了,咱们还是战场上用刀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