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面上的钱,咱们明面上的钱就明打明的花,村里把这些地承包给桑志恒,收上来的承包费,除了村两委一年的十来万块钱的开支,剩下的,咱们一分不动地都按人头,分给咱们村五百零三口老少爷们,你们说同意不同意?”
“守亮叔,有啥好事你就快点跟俺大家说吧,俺孩子一会要闹了,艾玛,拉屎了。”说话的是一个泼辣的农村妇女,名字叫宋芳,今年二十七八岁,怀里抱着个三四个月大的婴儿。她觉得孩子闹腾,一摸屁股,抓了一把屎。众人一看,哈哈大笑起来。
“真的假的?2万块钱?!”
“我也同意!”
于是,几乎所有的人齐刷刷地都举起手来了。
台子村一共有一百八十户,分成了三个小队,也就有三个小队长。
“哎我说,桑志恒是不是免费占用这些荒山和果园呀?”
“这事呀,不好说,不好说。”
“就是,你们弟兄两个加起来也比不上人家!”郭洪庆气呼呼地走进了屋里面。
三十几张桌子,横七竖八的摆在大房间里面,几十个人有说有笑,十分热闹。也有抱着孩子来的,不一会儿孩子哭了,闹得很厉害。
“今天把大家叫过来呢,是有件事和大家商量商量。”桑玉亮看到整个大房间静下来,便慢条斯理地对大家说道。
三十户果园承包户里面,一般都承包着三四十亩地,少的有十来亩,多的有五六十亩。
听桑守亮刚才说话不客气,宋芳还有些不高兴了,竟然站起来走到主席台前,一把将孩子推给了桑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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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亩地666平米,30亩地就是2万平米,也就是2万块钱!”
“俺也愿意,这样的好事不愿意的话就成傻子了!”
“那咱们举手表决一下,看看这个方案能不能通过,要是能通过的话,咱们这些果园就这样承包给他桑志恒了!至于那些以前没有人要的石头岗岗,人家桑志恒也愿意给村里一平米两块钱,咱们也一块儿都承包给他!”
坐在主席台的村支书桑守亮很纳闷,郭洪庆为什么对桑志恒有意见呢?
桑守海听郭洪庆这么一说,气的手哆嗦着说道:“郭矬子,你别尺寸不够,心眼不正,人家桑志恒是空挂户也罢,是村民也罢,是你说了算的吗?”
台子村荒山多,所以分给村民承包的果园也比较多,别的村一户人家能分四五亩荒山,他们村则是三四十亩。
“好了,咱们现在开会,那啥,也有提前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大家都听我说。那啥呢,咱们村呢,村东头的旋崮山,村西头的西山,村北的香山还有村南的牟汶河,都有不少的荒地,扔在那里也怪可惜的。那啥,我呀,联系到咱们村的村民桑志恒,他想着把咱们村的荒地都承包出去,人家桑志恒是上京大学的大学生,头脑比咱们灵活,能够让这荒地里面冒出金坷垃来,咱们得支持人家呀!”
她旁边一个看模样三十多岁的妇女趴在她耳朵边小声说道:“待会到我家里面我告诉你。”
“郭矬子说的也有道理啊,以后咱们要是爬个旋崮山,还得看人家的脸色。”
郭洪庆一听,转过头看着大家,笑嘻嘻地说道:“你们听听,桑守海还真肯为自己的邻居说话呀!咱们村的果园山地,都让他桑志恒这个小后生占了,以后咱们怎么办?齐大鸭子家养鸭子到哪里去?啊?以后这荒山全是人家桑志恒家的了,就是咱们想到山上逮着蛐蛐,捉个蚂蚱,摘个酸枣,也得到人家桑志恒家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你说有这个道理吗?啊?大家们都说一说,有这个道理吗?要我说,我反对桑志恒承包咱们村的果园和荒山!”
人群里面有人大声喊道。
宋芳一听,便抱起孩子,撅着嘴走了。
然而,虽然他们村村民分的荒山比较多,而且也都种上了果树,但是因为管理跟不上,再加上这几年水果的行情时好时坏,所以种果树的收益很不好,根本比不上外出打工,所以很多果园都撂了荒。
听到郭洪庆的话,在场的人便议论起来。
“咳咳,大家先听我把话说完,再举手表决也不迟。那啥,那啥呢,这个俺跟桑志恒提好条件了,他承包这些荒山可以,他得给咱们村交承包费,这个承包费呢,按照一平方两块钱的价格来交。这个旋崮山那边,还有西山那边有些果园早就承包出去了,这一次是土地流转。这个原先的承包户呢,流转之后,每平方能得到1块钱的转包费,另外的1块钱呢,归咱村委支配。”
大家回头一看,发现质疑的人是台子村唯一一家姓郭的,名叫郭洪庆。
桑守亮很有自知之明,这明面上的钱,他是不敢动的。他敢动的,只能是背地里的钱。
桑守亮点头微笑着说道:“对,一年一次给!”
“我觉得让桑志恒承包了好,人家是大学生,脑子活,能把这些荒山利用起来,反正扔在那里也没人管。”
郭洪庆一听,不以为然地说道:“他是大学生,是国家干部,能和咱们这些老百姓一样?就算是他的户口迁回来了,也只能当空挂户,不能当咱们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