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说今年好像是改了规矩,一次性录取三人,看来就是你们仨了。”那人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嘴角微撇:“你们俩倒是不错,在这内门中至少应该混得下去,但是你……你这种修为是如何进来的?外门就算再怎么人才萧条,也没沦落到这个地步吧?”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着袁扬问的。
梁弯弯一怔:“什么身份?”
若真是这样算的话,估计这个世间,没有一人能及得上他的阅历丰富,就他看过的那些人生百态,真要算起来,轮回百世都不够经历的。
“没错!”黄金台愤慨道:“我在外流浪那些年,受够了市井街头那些黑帮流氓的欺侮,本以为成了修行者就远离那些事了,没想到进了内门还是这般模样,我心中失望之极,这才暗暗发誓,哪怕是死,也不和这些门中毒瘤同流合污!”
“……”
几人领了内门弟子的玄色衣衫,一人又领了十颗元灵丹,十块人元石——据说是一个月的供给,但在此过程中,廉尺见到有其他弟子领的却是三十颗元灵丹和人元石,不禁好奇发问,对方只是冷笑着说了一句:“想要啊?往上爬啊!”
黄金台哭丧着脸说:“他们强逼我入会,我不从,就三天两头找我麻烦,我入门时间尚短,修为又不高,只得任人宰割了。”
“什么嘛!”梁弯弯忿然道:“哪有这种态度……”
“月牙儿,你呢?”
梁弯弯忽然好奇看着他:“你刚才说……这种事你见得多了?什么时候?在哪里见的?还有,什么是公务员?”
裸身男得知几人是初入内门的弟子,要去剑心殿报道,便自告奋勇带几人前去。
他前半截话唬得三人一愣一愣的,后半截说完,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又转过头,对着袁扬问道:“大嘴兄,你怎么看?”
“可以肯定的是,他绝非我的对手!如此想来,莫非到了领取弟子福利的时候,又变成看资历来发放的了?”
廉尺分别将几人作了介绍,黄金台闻言一愣:“你方才不是跟那些人说你叫胡八道吗?”
说完便不理几人疑惑的眼神,再次靠在桌上,手掌托起下巴,梁弯弯问了几声也不理,淡漠疏离的行为下透露出的是不加掩饰的轻蔑态度,这让梁弯弯出离的愤怒,刚要转身回去,廉尺一把拉住她。
“出了这片树林,再走不多远,就到剑心殿了。”
廉尺好奇道:“你说你是被师兄带回来的?入内门还有这种途径?”
……
袁扬身上的外袍脱了给黄金台,此时只着了一件贴身内衫,那人看他的目光也有些不屑,他本就极没自信,此时更显得窘迫,支吾两句,正要开口,那人已在纸上记录完毕,摆摆手道:“去对面那间屋子领东西。”
廉尺若有所思道:“这就相当于货币了。”
廉尺沉吟道:“边走边说,我有一些问题,想在你这里印证一下。”
片刻后,咆哮声传遍整片树林,震得落叶飚飞。
不等黄金台说话,廉尺又自语道:“应该是实力,我看这内门的风气,很是彪悍,想来资历在这里是没什么用的……但问题是,方才我看见有一名弟子,修为和我一样,也是玄骨境中期,同为第二境修士,为何他领了三十颗元灵丹,三十块人元石,我却足足比他少了三分之二?”
“对了,我叫黄金台,忘了请教几位大名?”
出了剑心殿,黄金台在树林边等着几人,一见面就问:“怎么样,现在是去十二间吗?”
“劳驾,新入门弟子是在这里报道吗?”廉尺极有礼貌地问道。
“货币是什么?”
“裸男兄为何动怒?”廉尺正色看着黄金台,语重心长道:“我辈修士,生在这天地间,眼睛应当比凡人看得更加分明才是,说起来人生终究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惟有天道恒在,往复循环,不曾更改。至于世俗间的封建礼教,就更像那浮云一样,只要秉持本心,又何必在乎什么名号?须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裸身男是你,黄金台也是你,难道混蛋流氓变态就不是你了?区区虚名而已,何须在意?一味追求那些细枝末节,就有点舍本逐末了……”
“你居……居然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廉尺安慰道:“你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至少你还没有屈服。”
梁弯弯轻轻点头,若有所思,但袁扬和黄金台却是目瞪口呆,半晌后,黄金台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我是孤儿,父母早亡,一直流浪街头,吃了上顿没下顿,是个小叫花。几年前,门中师兄游历路过,将我带进门中,从此成了内门弟子。”
廉尺一愣,嘴里嘀咕道:“我不是在外游历了一年多吗,那个……呃,话说裸男兄还在外面等着呢,赶紧领了东西去!”说罢便往前方走去,心想我从电视里见到的,那也是经历。
“我不是裸男,我叫黄金台,是黄金台,黄金台啊混蛋!”
黄金台凄然一笑,没有说话。
小貂趴在廉尺肩头,面带嫌弃地看着裸男兄,他走路的销魂姿势,倒是让廉尺想起了前世中古时期地球上一个唇上有痣的女星,似乎就是靠着这个性感姿势名扬四海的。
(章节名实在太难取,所以随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