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妈哪里见过这许多飞钱,乐得嘴角流涎,道:“哎呦,大爷消消气,小店近日生意不景气,还望大爷多多关照着,日后常来,好酒好菜都给您备着。”鸨妈肥厚的嘴唇连抿数下,接着道:“兰桂坊虽说不大,却也是郓城数一数二的酒肆舞馆。大爷喜欢什么样的,尽管说,包您满意。这月宫的嫦娥没有,蟠桃园的仙女决计是少不了的!”
莺巢燕垒,顿成柳市花街,兰桂坊门前红灯嫩柳,如醉似痴。门内几落楚馆秦楼,极是气派,红纱粉幔由楼顶倾泻而下,在风中妞动腰肢,透着朦胧之美,如真似幻。
许婉秋轻摇折扇,扇骨敲打赵隶肩膀,压低声音道:“你在前面开路,我随你过去,这里数你年龄最长,便是做个表率。”
琴筝悠扬,笙箫悦耳,而香尘动处,一对对粉捻香搓的绝色佳人移着莲花碎步,嫣然登场。许婉秋大笑道:“也不过如此,俗,俗不可耐!”
烟云虽说不上灵心四照,妙舌连环,却也周旋得春风满座。赵隶白面刹得红透耳根,身子挺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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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秋来到这烟花酒巷,什么物事都觉得新奇。只见满院皆是冶叶倡条,果然是卖笑追欢的一幢风月之馆。她附耳小声道:“小淫贼,你确定我们此来定能见到幽鸾吗?”
小陌心道:“仿佛每家妓院都有一对春花秋月一般,取个名字都是这般敷衍,毫无新意。”几声清脆的笑声拂过,几人簇拥而来,虽是胭脂俗粉,却也颇含姿色。
赵隶肌肤白皙胜雪,似是散发着淡淡荧光,红服在风中纠缠,尴尬道:“我也是第一次去,没有半分经验,说不得行话。”
小陌一抹坏笑,在许婉秋耳际小声道:“你在这里周旋着,千万不要露出马脚,老子有办法让幽鸾自己出来。”猝尔大声道:“我家公子说了,兰桂坊深夜接客,着实辛苦,全馆上下,不论婢女龟奴,通通有赏!”
鸨妈额上渗出虚汗,赔笑道:“大爷还没细看,怎可妄下言论。”言罢,从中拉出个人来,只见此女身姿窈窕,红妆漫绾,羞脸生红,衣着最是华丽,虽说未必是这花中之翘楚,却也美得挑不出半分诟病,此人名曰烟云,是兰桂坊小有名气的歌姬。
鸨妈眼珠一转,道:“有是有,想必客官定是慕了幽鸾之名而来。只可惜不巧了,她今日已有恩客,现下已是乏了、累了,这个时辰,想必已是睡了。”
小陌端起酒杯,笑道:“我家公子,没什么缺点,就是有一种怪癖。”众人听到此处,纷纷移目注视,小陌接着道:“总是苦恼自己忒也有钱,这钱财付之如东流之水,花之不尽,用之无竭,每日变着法的寻找花钱门窍,着实伤透了脑筋,一日不花掉他十七八万缗,便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鸨妈登时傻了眼,小声道:“我的小妮子,我的姑奶奶,是这位白衣大爷,你抱错人了。”
此言一出,兰桂坊上下乱作一团,各各交头接耳,乐不可支,全馆之人,似在一瞬之间尽数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