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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衡帝诏书下达,命太子韩昇监国,已有月余。眼看五月将至,洛陵早已是绿衣盎然,清风拂面。而名满京师的浔阳楼,依照多年来的惯例,在这一日,开初夏春末之宴。
浔阳楼地处洛陵东南方向,花柳繁华不足以将此楼一概而论。洛陵的花街柳巷不止一条,而歌楼寻欢之处也并非只有此处。但非凡之处在于,浔阳楼自前朝便已存在,虽然几经易主,但声名与日俱增,连年修整,如今一见,已是奢华非凡。
青楼百年,断然有其道理。
此地乃公卿王侯频频光顾之处,然而江湖贤客也断然不会被拒之门外,浔阳楼可说容纳三教九流,亦不费周章。灵秀使然,洛陵口口相传的美妇歌姬大多出自此处,而向来负有绝代佳人之名的越国公夫人——司马歌容,少时也曾在此处献艺。
芳馨溢门廊,奢靡绝天下,便是洛陵浔阳楼。
这一日,一人身负双剑,从喧笑声不绝于耳的浔阳楼走出。他身负双剑,一身黎色深衣,发聚顶而无冠,只束了一条极宽的绸带在髻上,看来既无寒素之感,却也无华贵之气,在一众华服显贵的洛陵浪客之中并不显眼。他走出浔阳楼时,回头看了看高悬于红瓦之上的三个草书大字,眼中精光闪烁,随即拔步离开。此刻已过正午,经过他身旁的人中,一人约莫五十岁的年纪,一身华服,发冠歪向一边,满眼醉意,口中正兀自说着什么,偏巧一双浑浊的醉眼瞧见了他,便推开身后扶住自己的家仆,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迷迷糊糊道:“这两把剑不错!”
负剑之人侧头看了那人一眼,见他盯着自己,目光似是上下打量,但因醉意,只能飘忽不定地来回眨着眼皮。
“兄台知道……陈王府怎么走么?”他说出这一句,停顿的时候,只见那醉汉身后几名家仆走了过来,扶住那醉汉的同时,正不屑地望着自己。
他心中暗自好笑,而面色如常,似是真心询问。
适才他在浔阳楼中,见到已醉一半的达官显贵模样之人便开口相询,来来回回问了不下十人才肯罢休。他离开时,只听得那些醉汉一阵阵的嘲笑声和由此引发出的阵阵醉意浓重的感慨之言。
他面目清俊,本非魁梧大汉,但眉宇间冷意聚结,加之身负双剑,看来倒也似是习武之人。
“老弟……老弟要去陈王府?”那醉汉竟无傲慢之意,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手指着西南方向便大声喊着:“陈王府不是在那边嘛!”他因酒醉而加大了声音,一边喊叫着指着方向,一边见负剑之人好似没有听清楚一般,更加提高了声音,引得路边经过浔阳楼之人均向他几人这边看来。
负剑那人见周围甚至有人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旁,眼珠转了几转,自觉目的达到,遂双手抱拳,对那醉汉道:“多谢兄台指路,在下感激万分!”
说着便故意朝一旁看热闹的人看了几眼,刚要走,只听那醉汉问道:“你背两柄剑做什么?”
“果然好醉汉!”他心中暗道,这边回过身来,伸出手臂的功夫,只听哗地一声,他将身后一柄长剑拔出,那剑寒光闪烁,迎着正午的日光,更显威严。
那醉汉似是看傻了眼一般,直接奔了过来,似是要用手握住剑刃。负剑之人连忙闪避开来,将剑倏地放回剑鞘,对那人急急扑过来的家仆道:“快走罢,你家老爷醉了。”
“没有!”只听得那醉汉并无离开之意,只呆呆看着他手中的剑,高声道:“兄弟卖我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