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紧握拳头,她岂是傻子,有些事还是了解的,只是亲耳听到仍觉难受。
“呵呵,是吗?如果棋子死了呢?”女人绝望而冷笑
“如果夫人死了,我会厚葬的”彰仍然很淡定,或者料定她不会自寻短见
女人不再说话,迳直出去,临行前看着薇而的眼神甚是悲凉。
女人的出现似乎破坏了颜礡彰的心情,再者有事便先行离去。
冉薇而松了口气,这位赫嵩国公主倒是可以拉拢一下,没准能探出些什么。
于是,冉薇而趁颜礡彰离开的空隙,来到颜夫人寝殿。
那女人正抱着她的儿子,隐隐抽泣,见薇而便立即戒备起来“你来做什么?出去”
“夫人,难道您愿意一辈子留在这里当人质?好让赫嵩国任人宰割?”
“你究竟想说什么?”女人能感觉得出,冉薇而的不简单,莫非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我可以帮您和小少爷,但目前需要夫人的帮忙,如若夫人愿意与薇而联手,相信日后赫嵩国的处境也必然比现在好过”
女人怔怔的注视着冉薇而,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又该如何选择?
“夫人好好考虑吧,薇而告退了”冉薇而嫣然一笑,微微欠身后,欲离开
“等等,我答应你”身后传来了满意的答案,让薇而喜上眉梢。
阳光明媚,古树的紫花蕊已逐渐凋零,落满一地。
见天色不错,琉璃和玲珑搀扶着翕缘在熙合殿里四处走动,便见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在扫地。
翕缘方才想起,一直未曾注意过熙合殿有这号人物的存在,他是谁?有何背景?
“小姐,怎么啦?”琉璃不知为何她会忽然停下,疑惑问道
翕缘摇摇头,那位老者仰起脸,狭小的眼缝里透着一丝锐利的锋芒,只有那么一瞬间,随后微微福身“参见王妃”
“罢了,老先生是几时在熙合殿当差的?”翕缘似是不经意地问
老者轻轻咳嗽,捋着胡须道“老奴在熙合殿当差几十余年了,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不过例行一问,老先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您年事已高,该享福去呢”翕缘淡淡一笑
“呵,老奴孤身一人,日子这样过才充实。王妃还是回去歇着吧,这里灰尘较多”
琉璃一听,连忙附和“是啊小姐,这里灰尘好多啊,我们回去啦”
翕缘点头“老先生也别太劳累,熙合殿的下人还是有的”
“多谢王妃体恤,恭送王妃”老者又福了福身,翕缘便和琉璃玲珑转身离去。
“玲珑,去查查这位老先生的底细”回头翕缘不安道
玲珑会意“是,奴婢明白,只是小姐觉得那位老先生有问题吗?”
翕缘说不上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是隐约心慌“我也不知道,查了便知”
“嗯,放心吧小姐,奴婢去问问婧嬷嬷,她曾在宫里当过差”
“也好”
夜里,开始有了丝秋凉,翕缘房里依旧灯火彻亮。每当夜深人静,她总是独对烛台感伤,偶尔对着锦盒里的泪痕项链发呆。
如果是它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某天是否能带自己回去?呵,翕缘笑了,生前的她不是已经死了么,更何况她还有这个孩子。
抚着小腹,思忖着,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抛弃这个孩子。
收起项链,再把绣花架子挪到墙角,翕缘浅笑:娘,您看到了吗?翕儿的针线活进步了,再过八个月,您的小孙子也要出世了。
这一刻她想念柳槿,想她的温柔与呵护,想她的一颦一笑。
柳槿倾其一生虽只为黎氏江山,但于她而言更喜欢归隐田园,她把爱给了黎弘初,却留给佟毓川无限的思念,留给翕缘无尽的悔恨。
一想到当日大殿上柳槿自刎的情景,翕缘就觉心痛。对这事她一直也耿耿于怀,婧舒一口咬定是颜家的阴谋,而筱栎说过柳槿是看了一封信后就匆忙入宫的。
一番深思,翕缘忽然想到这事和沫歆八成脱不了关系。
然,逝者已矣,再追究也没意思。她只是希望,一切杀戮能够早点终止。
至于今日让玲珑查的那位老者的身份背景,据婧舒所言,他的确在宫里当差许多年了,向来也是孤身一人。
不知怎地,翕缘总对那个人有所戒备,是因为他时常出现于古树么?那他是否知道古树后有座小木屋?想罢,翕缘坐立难安,决定再到小木屋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