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院里,华夫人已经让人沏了茶果来,原来韩稷竟是先经由此地见过了华夫人才又得知沈雁所在的去处。
而这一路上沈雁也已经将出事经过与韩稷简明扼要的说过。
按理说这个时候她们都该回避,但是事急从权,韩稷是华家的准外甥女婿,而且又是来帮忙的,那些所谓的规矩便且撇去一边了。华夫人只让人在屋里设了道屏风,彼此看不见,但说话还是不妨碍的。
沈雁在里头听得着急,心下微凛,走出来道:“我有几句话和舅舅私下说,舅舅能否应允?”
华钧成也愣了,贺群让罗申去请韩稷送讯的时候他并不知情,因而完全没料到韩稷会过来。
陶行带着人下去之后,因为一时不知黑衣人等的去向。大家便就开始等待追赶的人传信回来。韩稷始终捧杯若有所思,而沈雁则因为从华钧成要送她回去并且还要将嫁妆也提前给她带回去的举动中,看出来华家就是没到关键时刻,也离危险不远。
华钧成目光犹为复杂,眼下华府缺的就是他这样有能力有权力的人在场,他能够以帮手的身份到来当然是好事,可是想到他是魏国公的儿子——算了,都什么时候了,他原本没出府去就是怕府里这边无暇顾及,如今既是他主动相帮,又还去计较那些个作甚?
大家坐下来,韩稷便先开了口:“方才我来时特地绕了绕楚王府那片,没发现有什么动静,也没有我的人在场,首先可以确定对方应该并没有将人直接劫入王府,然后我也已经让手下人去守住了四面城门,如果他们出城,必然会先来报。”
因而目的已然明确,并一面与华夫人商量去请沈宓过来,一面又暗自回想着前世里可曾出现过什么样的征兆。
沈宓立时与华钧成对视了一眼,如果能动用大营的兵力当然好,但营里调兵都得有兵部出示的虎符,而到时候少不得又要惊动郭阁老,再者那样一来这事弄得满城风雨,一则容易引人猜疑,二则也容易引起皇帝责问,自然是能免则免。
沈宓看着他们俩衣角碰衣角地站着,嘴角抽了抽,沉脸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你下去歇着去!”
沈雁道:“乃是关于陈王。”
但可惜,前世里她压根就没有参与到这些事中去,就是事前有征兆也无从知晓。而华家出事之后,她身处深闺,除了华夫人以及华家姐弟的下落之外。也没有得到什么异样的讯息。也无从查起华家到底有着与陈王什么样的相关秘密。
“贺群还没有回来。”沈雁站在韩稷身旁道。
“但是现在宇哥儿还没有动静!”华正晴焦急地。
说完他略一沉吟,又道:“我正好带了些人来,如果舅舅信得过我,不妨让陶行带些人去看住失火的院落附近。以便莫再让人有机可乘。”
韩稷暗地里推了她一把,她便只好转身入内了。
沈雁哑口无言。
说着看了眼沈雁,显然是冲她的面子。
韩稷也看向华钧成。
沈宓还未就寝,在接到传报后立刻披了大氅驾马而至,原本心里七上八下,但是看到与华钧成一道迎出二门来的韩稷。心里又没来由地多了两分把握。他虽然手上有些权力,华钧成明面上在朝廷也有几分面子,可终归双方皆手无缚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