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总结说:“我大概懂了,陈某开车撞死人后,精神受到刺激,便得了那个叫什么……”
小夕重复:“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
“对,得了这个病。不过,正如小李说的那样,这件事还存在另一种可能,陈某为了逃避责任,故意装病,他骗过了众多医生。而当时有一个实习生怀疑了这点,他却无能为力。”
九叔总结的很到位。
他继续说:“他们今天把我们聚集在这里,并将当时一些线索留了下来,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讨论出真正的结论,但由于某种原因,这件事安排在我们头上了。”
李成儒说:“九叔提到的也是我想说的,陈小东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医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他们便让同为病人的我们来进行讨论,这未尝不是一次创新。”
何首乌坚定己见:“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还用说什么?没出事之前,他什么都正常,偏偏撞死人之后,他发疯了?依我说啊,也不用我说,是人都该清楚他在装病,想不负责。”
“其实这事儿大家心里都明白,八成是装病,不对,九成!”木解放这次和何首乌的观点一样,“我给大家讲个故事,以前,有个拉煤的撞死了一只狗,车又碾进了一户庄稼地,最后栽进了沟里,一车的煤全泡坏了。庄稼地主人找拉煤的赔菜钱,拉煤的找狗主人赔煤钱,狗主人呢说死掉的狗是名犬,值得了好几车煤,反要拉煤的赔钱。你们猜最后怎么着?”
“怎么着啊?你倒是说呀!”何首乌催道。
“最后啊,就比谁的东西值钱,一只土狗,生生被人说成了纯种藏獒,嘿,那一田的青菜,说成了能治百病的中药材,最后拉煤的怎么说,他拉的不是煤,他拉是几千年前的东西,可不是嘛,那就是一车古董。”木解放顿了顿声,说:“他们绝对没病,十里八村都知道,但说的话怎么像精神呢?一个个睁眼说瞎话。我想说什么?其实陈某和这些人一个心理,耍赖呗,只是他演技高超。”
九叔点点头:“是这个理。”
木解放耸耸肩头:“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他绝对装病。”
何首乌说:“咱们再举手表决表决,我认为没继续讨论的必要了,每个人都找了些证据,类似事件我们也见过太多了。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们才做出的决定,好比是在解一道应用题,不能光有答案,还得需要解题过程,我想这次专家会满意吧。”
“那就举手吧。”
九叔说。
“一位,两位,三位……”九叔依次数过何首乌,木解放和李成儒。他看着我,有些闹不明白,“小余有不同观点?”
我整理了一下身前的报纸:“我还是找到了一张报纸,关于车祸的,上面有几条对肇事者的采访,陈某亲口说,他没有撞人,他只是刚好路过那里,瞧见有人躺地上,他出于好心下车查看,结果被人误会了。还有,我们现在做决定是不是太快了点?再答错,谁知道炸弹要提前多久,咱们还得讨论讨论,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谁有一个意见,我们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