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承认自己有病怎么了?”李成儒说:“我算是想明白了,我们就是有病,他们有药,就得听他们的。”
“不想了,我也不想了,就当那些人从来都没有过吧,我就是我,管他们干嘛。”九叔看着大家说,“还有点时间,作为最后的道别,大家聊一会儿吧。”
我举着那张剧照说:“你们当时都在场,照片里唯独没有我,谁能证明我出现在剧组?”
我还是不死心。
“你是这张照片的拍摄者。”小夕看着我说。
“我拍的照片?当时我是陈小东,白毛,还是某某某?”我依然难以接受这个事情,好像全世界都疯掉了。
“不知不觉,你又开始抗拒了。认清现实就那么可怕吗?你的的确确在剧组出现过。”小夕凝视着我,然后指着大家说:“他们,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我摇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当初,有六个医生在这个房间对陈小东进行会诊,这些年来,医生们一直在努力,想尽一切办法治疗他,那场车祸戏也是其中之一,但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主人公。”小夕说:“经过努力,好不容易病情得到了控制,但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地,哎!”
“什么意思?”
“你在这里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我们想要你看到的,感受到的。”九叔呼了一口气,十分艰难地样子,“我其实是六名医生中的一个,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能够体会你此刻的心情,为了扮演好一个精神病人,我每天对着镜子练习,你要知道,这不比一个精神病人扮演正常人来得轻松,我理解你的痛苦。”
我嘴唇发颤,全身都在颤抖,“从一开始你们就在骗我?”
“我们没有骗你,之所以采取这种方式是有原因的,你一直很排斥我们,即便我们告诉你真相,你也压根不相信,你活在自己幻想的故事架构里,我们只能引导你去发现这个故事当中的破绽,知道它是多么不真实。”
“什么故事?”
“我叫余晖,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整日挤公交挤地铁,至今未婚。某天被人砸晕,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所医院,面对的是一群怪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去,但我必须回去。”九叔凝声说:“这句话,我们听了太多次。我们在你眼中,就是一群怪人,站在敌对面,你的想法就是逃出医院。”
“你怎么这么清楚?他骗我呢对吧?何首乌?”我指望何首乌说出真相,他之前就认识我。
他耸耸肩头,无奈道:“跟一个疯子演对手戏,实在太冒险了,你知道我被打是怎么回事吗?打我的人不是丁磊,是你!别人打不了我。”
我感到奇怪。
“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早习惯了,你高兴就好,我就是挣点小钱。”何首乌冲着监控抱怨道:“一人分饰两角,老总,得加钱哦!”
我不停哆嗦着,“老总是谁?”
何首乌说:“丁磊啊,丁医生,或者丁大导演。也没什么专家,就是丁磊。”
“你在骗我,你也在骗我,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我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瞪着几人,“你们都是丁磊的走狗!我傻了,我信你们!除了白毛,我谁都不信!”
“对了!”我指着木解放,“我们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是木青山,他们想把你变成了木解放,他们要把我变成陈小东,我都弄明白了!我们联手吧。”
木解放却不吭声了。
九叔说;“嘿,老木,别演了!出戏了,快告诉他实情。”
木解放紧绷的神情一下就松了,从木青山一秒变成了木解放的状态,“小余,我实在不想骗你。其实一开始,我们也没料到会走到这一步,怎么说呢,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只能继续配合你,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终于主动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你心里想的,就是真的,听从心声。”
连他也是……
我难以置信,整栋医院只有我一个人疯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