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敢相信,面前的小护士以另一个人的口吻说了这番话。
她此时就像是饱经世故的女人。
“我不会拿她的事情骗别人,你必须知道,她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她郑重说:“你是她的朋友吗?告诉我。”
“是。”我点点头。
她掷地有声说:“那你必须想办法带她离开,否则过了今天,她就会死掉,那手术会杀死她的。”
“脑叶切除术吗?”我询问。
“我只知道,做了手术人会变成白痴,没有思维的活死人。”她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知道手术的可怕。
我从太多地方听到过这个手术,我感同身受。
空气凝固了起来。
“我想见她,行吗?”
我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可以。”她居然答应了,但随即话语一转,“但你必须保证不能让她知道实情,等见到她了,你还是一个病人,她还是负责你的护士。其实,难得糊涂。”
“我明白你的意思,请你让她出来吧,我想见见她。”
我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她只是小护士的附属人格,她现在夺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好,你需要等等。”
说着,她就坐到了床边,我注视着她,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随着时间推移,她甚至不受控制的流泪,仿若有两部分情绪在争先恐后的抢着身体进行表达。
“你还好吧?”
我担心道。
没有回应。
良久,她的眼神恢复了正常,她微微抬头看着我,惊诧说:“你怎么跑来了?快回你的病房去。”
一清醒,她第一时间就是用护士的语气训诫我,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做事,非常警戒。
“这是谁的病房?”
她环顾四周后,问我。
我说:“别人的。跟我来!”
见她还想问一些问题,我急忙拉着她回到了7号病房。
她也没意识到我们是从3号病房里出来的。
“我忘了带记录册,等下我。”她说着就要走。
我拉住她,“不用了,丁医生开会去了,今天不会过来。”
这么说后,她才镇定下来。
但她立马又想到了那件事情上,“明天就是大扫除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准备好了,玉佩给我吧,我拿给3号看。”
小护士一直怀疑自己的母亲是3号病房里的人。
眼下,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正如之前小夕一样,是因为陈小东的太过思念,才出现的一个附属人格,这是防御机制保护主人格的一种行为。
我几乎确信自己是一个病人,所有的一切让我不得不信。
小护士把双鱼玉佩拿给了我,我顺势揣到了兜里,我不能告诉她真相,真相就是她今天将进行手术,我得继续瞒着她。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她还活在自己幻想的故事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