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那老头发疯了,攻击了医务人员!”
牛角刀八卦道。
我惊诧问:“谁啊?”
我心想,不会是那位老大爷吧?
“就是,那天拦着你那个,逢人就问,你是谁的,想起来没?”
我说:“他怎么了。”
“我听说你当时也在场啊,哦,你那时候被电晕了,我说你也是,发哪门子疯啊,和医院作对?我看你挺正常的一个人。”
我开始关心:“别说我了,我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那老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十分突然抢走了电棍,他拿着电棍逢人就电,一层楼的人都让他弄乱套了,场面失控,还是医生拉了警报,派人来才控制住的。”
“你说的是真的?”
我难以置信。
“假不了!老头已经被送进了重症区域,是真正有危险的病人!”
我在想,他难道病得更重了吗?不是,他应该是清醒了吧。
我身子一个激灵,急忙问:“手术呢?”
牛角刀反问:“什么手术?”
“那个3号病人的手术!”
“不知道,但你想,医院的人一直忙到了晚上,怎么抽得出人手做手术,对吧?但也保不齐,手术室的人没参与。”
“倒也是。”我嘀咕,“没事她没事。”
我眼睛仔细搜索起来,盼着她的出现。
“你找谁啊?”牛角刀不解问。
我摇摇头,“没什么,倒垃圾吧。”
沿途我一直在寻找她的身影,希望她不要出事。
牛角刀说着:“哎,这边的垃圾都塞满了,我们去生活区。”
我的心思更多的放在了小护士身上,可惜始终没能发现她的身影。
我迫切希望她出现,然后带她一起逃离这个魔窟。
大部分病人乐意参加大扫除,据说大扫除之后,所有人将得到一次家属见面的机会,我不期待,我更希望离开这里,去找寻我的亲人。
书院街108号,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不确定,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已经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包括一些认知。如果再不找到确凿有力的证据,我会疯掉的!
“为什么见你不高兴?”牛角刀问我。
我叹了口气,反问:“你为什么也不高兴?不是说,事后安排家属见面吗?”
“我不想见他们,我也不想见到阳光。”牛角刀没说缘由,他感叹道:“我属于黑暗吧,外面阳光灿烂都与我无关,你有没有体会过,内心黑暗是什么样?我有。”
他深深沉了口气。
“老实坦白讲,不是我不想,是每一次家属见面,他们都不会来,我孤零零坐在那里,一眼不移地盯着门口,却永远等不到他们,一次又一次都是失望,最终我都是在医生的陪伴下走回来的,对我来说,门外面才是黑暗,因为我的家人,不要我了,像扔垃圾一样把我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