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富二代只是嘴上厉害，一见对方气势不弱，他就不敢吱声了。

对方一走，他又吐了一口唾沫，再次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没多久进来一个老人，我认识他，他住在小护士隔壁，我观察了许久，却瞧不出来他有什么病，对了，他一直在收拾屋子，好像都不需要睡觉。

看到他时，他眼圈很黑，整个眼眶凹陷了进去。除了鼻子，一张脸全往下踏了。

“你是？”

“老不死的，我问你话？”

老人一言不发，拎着个塑料袋，开始在屋子里收拾垃圾。

“你哑巴，还是聋了？”富二代跳下床就去推了老人一把，老人身子弱，一下就倒地上了。

老人依旧不说话，蹲着把垃圾堆里掉出来的垃圾捡了回去。

“不许捡，你有病吧？”

富二代又一次踢掉了垃圾袋，但老人还是一根筋的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他的事情，就是捡垃圾，只要有垃圾的地方，就有他。

对于富二代的行为，我感到气愤，可最终，无论他怎么羞辱老人，老人都不言不语，连眼神都无动于衷，很可怕的人！老人凭着那股子倔气，收拾干净了房间，连地上的唾沫一并擦掉。

我惊骇不已，那富二代同样如此，也一样被老人的毅力折服，老人看起来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老人蹒跚走了出去，没有任何语言。

富二代毫不内疚，不一会儿老毛病就又犯了，随意吐痰，想怎样怎样。

他困了，想睡。

但我决定治治他，我用东西不断碰撞着铁栅栏，这家伙果然以为下水道有老鼠，开始破口大骂，不停扔东西想吓走“老鼠”，可惜到最后只是白费力气。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在整他的同时，我有了另一个主意，我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他的房间越乱越好，实在只能这样了。

我待在下水道很长一段时间了，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勇敢，停留在这种地方去救人，我其实可以先走，但我一想到小护士无助的表情，心就开始痛起来。

记忆里的感受是真实的，她不顾一切的帮助我，我都清楚记得，要我什么都不做跑掉，老实说，我做不到，可能我不是一个正常人吧。

我看着无尽的黑暗深处，出路真的在前方吗？

还有另一边，大水什么时候来？会不会突然到来？我会被淹死？

一旦闲下来，我就会这样不断思考，当初被关到医院，我记得我是余晖，但后来，有人告诉我，我不是余晖，余晖根本不存在，我应该是陈小东。

我以陈小东的身份得到了肖医生的帮助，他是医生，却协助我一个病人逃跑，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他有什么目的？

丁磊最后和我谈话，现在回想起来，很像是最后道别，我们不会见面了吧，他在算计什么？

我回不了家了吗，一想到这个，我感到害怕，我眼里湿润了，让一个大老爷们眼红的，不是死，是有家不能回。

死在臭水里？或是被丢进手术室？

我只知道，我不能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