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安的站在那里,身子僵直,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是死了很久的干尸。
他冷声说:“我尝试过不告诉你任何事情,让事情就这样过去,我努力过,但我没有成功,就不得不这么做了。”
他真的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根本不管我听不听得懂这些话。
他自顾自说:“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就在刚才,可是我已经和你说过这些话了,所谓覆水难收,没办法,就是没办法,我没有改变什么,即使我付诸了百分之百的努力。”
他诉说着,像个没朋友的孩子。
我说:“我并不认为,临死之前听到这些话能改变什么。”
他说:“局势,随时有可能失控,变得越来越坏,我几乎不敢睁眼,一睁眼,罪恶扑面而来,腥臭味儿多浓,罪恶就有多浓。“
这样的比喻,令人吃惊。
“不吃不喝不睡,超过七天还活着,我死了吗?”
我还是忍不住问。
他说:“哦,你想到了?”
他虽然没有做正面回答,但我听得出,他承认了这点。
我死了?
“我明明还有心跳,还有脉搏,我死了?现在嚷着要杀我的是你,你又说我死了?我不理解。”
对于我提出的这些问题,他表现的很冷静,他轻叹了一声,说:“很多事情不是不解释,是没有寻找到答案,我没有,你也没有。”
我忙问:“好,我就算你说的都对,你怎么能和一个死人对话?甚至还想杀死一个死人?”
他说:“非要一个解释的话,我想终止这里的一切罪恶,我了解这里,同样了解你。”
很显然,他避开了我的问题。
这里,不吃不喝不睡也能活七天之久,甚至更长时间,都不用进食,这种事情实在诡异,很不真实。也许,只有死亡能够证明这一切,但我不想承认自己死了,就像不想承认自己是精神病一样。
最终,听完他这些话,我反而觉得他并不是那么可怕了,他做的事情,并不是没有缘由,他要杀我,是为了终止罪恶,听起来很荒唐,但好歹还是个理由吧。
这说明,他不是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不管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的刀一直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已经想象到了被杀时的样子,可以说木已成舟,不会出现什么偏差了。
临死之前,我问:“他们能出去吗?”
我说的是那四个“人”,直到现在,我依然不想承认他们是人,但不承认又能如何呢,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我不知道,没人知道,想要离开,难比登天。好了,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然后你该上路了。”
像是临终遗言。
我看着远处的光源,说:“那里是哪里?”
他似乎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问我是谁,看来我们不是同一类人。”
我对此没什么看法,我只想知道光源是否真实,还有,他打算如何杀死一个“死人”的。
“顺从内心。”他的回答还是那么模棱两可。
我抬头看着光源,等着他动手,但我又不甘心:“怎么顺从?”
“光源就好比一座桥,连接着两个世界,如果你要去到另一个世界,就必须走到上面去,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走到那里,就算上去了,是否还能坚定走下去,也是个问题。”
话到此,空气骤然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