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墨,他竟然,竟然葬身海底了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可是,她竟然直到如今才知晓!
心底一阵阵地兵荒马乱,又仿佛一阵沉沉的死寂……林婧鸢伸手抹了抹眼睛,手是干的。她只觉得心口有什么沉甸甸的地重重地压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可能,不可能!
她心里疯狂地否认着,抓起来那张纸片,真想要揉碎丢进废纸篓里,可是,她又舍不得,抖着手,拿着那纸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是远洋号,没有错。她打听过了,他乘的就是那一艘船,而那两天,也只有那一艘船起航而已......
爆炸,真的是爆炸了吗?书墨他,他会不会幸存下来了?林婧鸢心里存着一丝侥幸,这就是为什么她不让自己哭的原因,她生怕,自己一哭,书墨就真的......
就那样对着那片报纸呆呆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了,程霄鹏走了进来。
“怎么还没睡?”他问道,回身关好门,脱下外衣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
“是真的吗?”林婧鸢开口问道,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哑哑的,却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什么?”程霄鹏见她这样,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啦?”
“书墨,催书墨,他乘的船真的......”林婧鸢说不下去了,她想拿起那片报纸递给程霄鹏看,可是手却抖得厉害,连纸片都拿不起来。
“哦,”程霄鹏走了过来,他瞄了一眼桌面上那片报纸,淡淡地说道:“那报道,我也看过了。”
“你看过?”林婧鸢激动地站了起来,她的声音也沙哑地扬了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也于事无补。”程霄鹏的声音仍是平静:“而且,我不想让你因此而伤心。”
“伤心?”林婧鸢听到自己的声音又尖又哑,听起来很是古怪:“你是说,船上的人......书墨他......?”
“无一幸免。”程霄鹏的声音压低了一些。
“啊——”林婧鸢惊呼一声,颓然地跌坐下去。
她想起了,来军营前她莫名的心慌心痛,她起先曾以为是任姣姣的无理取闹的电话,后来又以为是程霄鹏出事的预兆,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书墨!
林婧鸢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本应想到是书墨的啊!他印刻在她的心上,他出事了,所以她才会如此心慌,如此心痛!
她的心已经告诉她了,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往那方面想呢!
而且,在他出事的时候,她都在做什么呀?林婧鸢咬着唇,悔恨得难以自持:她甚至很少想到他!
更甚至,她居然,居然还和别的男人颠龙倒凤地疯狂!
林婧鸢真想杀死以前那个荒唐的自己!
“鸢儿,”程霄鹏捉住林婧鸢的下巴:“松开,你把嘴唇都咬破了!”
林婧鸢摆头,甩开程霄鹏的手,她眼里的泪也被甩了出去,嘴里是腥腥咸咸的味道,她也不管,她起身,想冲出去,却被程霄鹏懒腰抱住了。
“鸢儿,”他低头亲在她的头上:“你想哭就哭吧!在我怀里哭就好了。”
“不——”林婧鸢挣扎,此时,她不想跟他接触:“放开我!”
程霄鹏丝毫不放手:“鸢儿,鸢儿,你冷静一点!”
“我没有办法冷静......”林婧鸢哭了出来:“书墨......你让我如何冷静啊,呜呜呜......”
她这一哭,便哭了许久。
程霄鹏默默拥着她,默默听着她肝肠寸断地哀哀哭泣,她的心仍在那个催书墨的身上,他是知道的。但是,见她为了别的男人,哭成这样,他心里难免不是滋味。不过,他仍是想要拥着她,让她在他的怀里哭,哪怕她是为了别的男人哭,他也希望她是在他的怀里哭泣。
林婧鸢那一场痛哭,就一直哭到睡着为止。
第二天醒来时,她看到程霄鹏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床前望着她。
“快点起来,不要迟到了。”程霄鹏的声音已经有了办公室里的公事公办的口吻。
昨晚的睡着前的种种涌入脑海,林婧鸢知道,程霄鹏他或许对于她的哀伤有些不满吧?她低下了头,心底似乎在尖锐地疼痛着。她本该躲着他的,她的哀伤与他无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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